姚桂的水平并不高，但在百花山也认识了一些的仙人，知道一些凡人不知道的修仙细节。

大王听得打瞌睡，因为修仙挺无聊的，动不动就是闭关几年，偶尔空闲也只是下下棋、钓钓鱼、弹弹琴，一点也不刺激、不精彩。

但这就是修仙，仙人的修行就是要清淡，就是要清心寡欲。

“原来练气士的生活如此无聊，没有音乐、没有舞蹈，更没有美食美酒，这仙人做的有什么意思？还是人间富贵更有意思，想吃就吃，想睡就睡，人生百年，可以逍遥自在。仙人这限制、那限制实在无趣，无趣。”

“大王，人各有志，有人喜欢荣华富贵，就有人想要仙缘。”苏妲己说道：“看姚桂下山之后，依旧粗衣麻布、素酒素斋，显然是怀念山上的日子，神仙腾云驾雾、寿比南山，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但这日子确实寡淡无味，寡人肯定受不了，还是人间帝王更适合我。”大王有明确的定位。

实话实说，苏妲己对仙人的生活也喜欢不起来。

“太压抑了，难怪封神战争的时候，仙人一个两个这么积极，难得有显摆自己实力的机会，还不立刻跳出来大显神通？而且就算死了，也只是上封神榜，损失不大。去天庭上班，可能比留在山里有趣一点。”苏妲己听姚桂说了这么多，也理解仙人为什么期待封神战争了，这是少有的能让仙人显圣逞威的机会，上头签了封神榜，虽然知道风险很大，但不在沉默中毁灭，就在沉默中爆发。

仙人的生活是压抑人性的。

只有能压抑人性，才能逆天修行。苏妲己记得孙大圣去斜月三星洞的时候，菩提祖师问他‘姓什么’，孙悟空以为问他‘什么性格’，便回答‘我无性，人若骂我，我也不恼，若打我，我也不嗔，只是陪个礼，一生无性’。

但人怎么可能无性？被人骂了、打了，怎么可能不生气，不烦恼？就算三花聚顶的神仙得知弟子出事，也会暴跳如雷。而且孙悟空取经的时候，被羞辱、冤枉也会暴走。

孙悟空在学艺的时候确实无性，才一窍通百窍通，三年学会《大品天仙决》，掌握七十二变，还学了筋斗云，修炼速度和火箭一样。

“修仙就是压制人性，越是压制，天赋越好。我和九尾妖狐融合，虽然比妖狐会克制，但水平估计也就和姜子牙、姚桂差不多，根本没办法把人性彻底克制，还是会忍不住爆发七情六欲，所以有了心法，修炼也不够快，难难难。”

和姚桂足够熟悉之后，苏妲己准备和他开诚布公地聊一聊。

等大王睡了，苏妲己摇完了榻，就去了白戏楼，密语传音让姚桂来屋顶聊聊。

姚桂飞上屋顶，见是苏妲己，问道：“娘娘，深更半夜，不知有何指教？”

“就不用说这些客套话了，你第一次见我就想除掉我，早就知道我是狐妖。”

姚桂说道：“娘娘，我早就放弃斩妖除魔的想法了，娘娘说得对人族尚且做不到放弃自相残杀，又怎么能要求妖族放弃本性？所以娘娘还是娘娘，并非狐妖。”

“你如此深明大义，我没有看错人。我也和你交个底，其实我是女娲娘娘安插在大王身边的卧底。娘娘知道殷商残暴、气运将尽，但她担心大王和群臣会滥杀无辜，为了避免商人狗急跳墙，做出荼毒生灵之事，女娲娘娘慈悲，特地派我潜入内宫阻止朝堂混乱。”

“原来如此，女娲娘娘果真是慈悲为怀，知道天下有变，依旧不忘怜悯众生，不愧是我人族圣母。”说完，姚桂朝女娲宫的方向拜了一拜，才继续说道：“娘娘有如此身份，我差点误了大事。若曝光了娘娘的身份，破坏了女娲娘娘的善心，贫道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