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上杉越回过神来,急忙低头一看:“坏了,怎么水加少了!?”
“是你面和料加的太多了。”源稚生说。
源稚生虽然没看,可单听那面条入水声就大概知道,上杉越至少加了平日里三碗面的量,烧肉更是至少正常的五倍量。
这简直是把他当猪喂了。
“我……一直都是这么卖的,八百日圆,牌子上写着,童叟无欺。”上杉越略囧,低下头小声的说。
像是个犯了错还嘴硬的小学生。
源稚生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要真是按这种分量卖拉面,卖个六十年至少能亏出一栋楼来。
“所以说,你只是我们生物学上的父亲,你是无意的,我没理由怨恨你。”源稚生低声说,“同样,你也不必为我们愧疚,也不必……对我们负责。”
他说完站起身从钱包里掏出一叠钞票:“我来,就是想说这个而已。面不用了,谢谢,这是一万日圆。”
上杉越急忙抬起头,源稚生已经提着刀走出了雨棚。
“儿子!”上杉越下意识的喊道。
源稚生浑身一僵,定在了雨中。
“还……还有些能吃呢,吃点……再走吧。”上杉越走到他身后,想伸手把他拉进雨棚,可手伸到雨中,即将碰到那僵硬的肩膀时却颤抖着停住了。
源稚生开口,却嘴唇轻颤,喉咙里好像火烧般痛,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上杉越伸出的手握紧成拳,老眼微红,低声说:“我见过,稚女了。”
源稚生豁然回首看向他,震惊的问:“你说什么!?”
“先进来吧,边吃边说。”上杉越再次伸手,这次坚定了些。
可最后,他也只是拉了拉源稚生湿透的衣袖。
源稚生坐下后,上杉越找来一件雨披,想了想还是没敢亲自为源稚生披上,只好双手递给了源稚生。
源稚生双手接过雨披盖上,立刻追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上杉越一边捞面一边回答:“应该是,不对,就是07年**月的事情,那天也是大雨,是我第一次见他。那时候,他告诉我说,他叫风间琉璃。”
源稚生紧紧握拳,颤声问:“他和你说了些什么?”
上杉越把面端到源稚生面前,随后拎了一壶酒给两人各倒了一杯,叹了口气说:“他说……他无意间犯了很严重的错,和哥哥……发生了难以开解的误会和矛盾。”
“但他……一直都很想你。”
源稚生坚硬的脸一寸寸的裂开,他狠狠咬牙仰起头,随后嘶声道:“又是……三年前吗?”
“三年前,似乎也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和现在的事情有关吗?”上杉越疑惑的问。
源稚生没有回答,只是反问:“没有别的了吗?之后,他还来过吗?”
上杉越点点头:“没有别的了,前两年还时不时会来,今年就一次没见过了。”
他身子悄悄前探,双手搓着大腿,小心翼翼的问:“你们兄弟俩……到底怎么了?”
“不用你管。”源稚生脱口而出。
“怎么!”上杉越急了,却还是立刻平复了情绪,极尽轻柔说:“生物学上的父亲……也是父亲嘛。”
“好吧,就算你不认我,他是你亲兄弟啊!一家人有事情就要说清楚啊,不要……像我一样,最后只剩下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