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好后悔的,我就当茶余饭后的谈资听听的。”李云东毫不在意地耸耸肩,说道:“世上的反派有两种,一种是拥有宏大理想的哲学家,另一种是纯图好玩儿的反社会人格,我两边都沾一点儿,现在纯图好玩儿。”
“越在意,越在乎;越关心,越真心。你有没有想过,你在意和关心的,到底是我的心理阴影呢,还是我这个人呢?”江书夏有些意味深长地勾起唇角,竟然有几分魅惑的姿态。
“当然是你啊。”李云东很是真诚地望向江书夏,深情款款地说道:“你可是我至亲至爱的老板,我作为一个牛马,多了解一点自己的老板,肯定是没错的,就像一个大奸贼,平时多了解一点皇帝的喜好,肯定是没错的,我还指望你给我涨俸禄呢。我这么清廉的官员,老家又不是阔绰人家,光靠朝廷发的工资根本过不下去啊。”
“那你在这儿给我磕一个响头,我就给你工资翻倍。”江书夏如同女王般冷傲地望着李云东。
“这……不好吧?”李云东瞅了活动室里的监控一眼,有些为难地说道:“我多少也是要点脸的,要不……去你家里磕?磕十个都没问题,倒立着给你磕一个都行。”
“——”
江书夏很难想象一个人倒立磕头的画面,本来只是开个玩笑而已,现在倒是真的挺想看李云东表演一下了。
“不跟你扯皮了,真的要被你污染了。”江书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我怕打针的理由是吧?很简单,小时候被家暴过,动不动就被家里人用针扎,所以看到针就害怕,想象一下都觉得紧张。就这样,满意了吧?”
“我○,真的假的!?”李云东忍不住瞪大眼,心脏都是漏了一拍,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在别人伤口上撒盐了。
“当然是假的,白痴。”见李云东神色变得紧张起来,江书夏反倒是觉得好笑起来,她食指指节推了推眼镜下框,勾起唇角说道:“我家里人都是正常人,没这种暴力倾向的。你不是说很懂我吗,呵呵,怎么这么容易就上当了?”
“这个玩笑不好笑,孩子。”李云东这才是松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你打开一个视频,本来打算当个乐子人的,结果看到的却是真实的人间地狱,换谁谁好受,大半夜都会辗转反侧,睁大眼,骂自己根本不是人的。”
“那不是挺好的,证明你还有作为人类的良知。”江书夏笑了笑,有种说不上来的开心。
“我早舍弃人类的身份了,要这破良知有何用?”李云东不屑地撇撇嘴,遂又追问道:“所以实际情况是什么?我劝你不要玩什么反转再反转啊,扯了半天最开始的答案才是真正的答案,我幼小的心灵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放心吧,我可不像你这样,喜欢玩弄异性的心。”江书夏瞥了李云东一眼,想了想,混杂着几分叹息地说道:“其实是因为我爸平时喜欢看恐怖电影,小时候碰巧跟他一起看了一部。里面有一段剧情是用针来虐杀角色的,什么拿针插进指甲缝,让人在针板上走路,用针缝嘴唇和眼皮,还有一个用针扎眼球的特写镜头,特别血腥。反正当时给我整个人吓得不轻,连做了好几天的噩梦,到现在都没完全缓过来,每次一看到针头就有种要接受酷刑的心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