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问题是,这一行四个人的下落,居然如同石沉大海一样,再也无人得知。
时间慢慢地过去,安德的失踪引发的震动慢慢平息,但他的离开所带来的空缺却无法填补。豪斯缺少了一位足智多谋的军师,新维加斯城防军失去了那个富有远见和谋略的指挥官,NCR失去了它不多得的盟友的信任。
而杨循和肖玉菡,第二次地、也是第一次真实地感受到了失去独子的痛苦。
这种痛苦,无法用科研的激情掩盖,无法自顾自地无视,它会在任何一个时刻,在任何一次回忆中,突然出现,揉捏柔软而脆弱的心灵。
他们并不年迈,但是也不再年轻,这种痛苦,让他们难以承受。而令人悲伤的是,他们却无法摆脱,这个不幸的消息,将会伴随着他们直到生命的终点,无论是因为病痛的折磨,还是最后那点生存意志的崩塌。
米切尔医生再也没有露出过笑容,他只是默默地守护着自己的妻子玛丽,很少在离开他的小屋。玛丽没有被肺部疾病打败,却被失去女儿的消息击垮了。
无数个日日夜夜,米切尔医生静静地看着自己的结发妻子无力地躺在床上,她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呢喃地念着女儿本名的次数越来越多。
作为一名医生,他知道,这种趋势意味着什么。
但是作为一名医生,他也只能默默地等着那一天来临。
沙漏里的沙子缓缓流逝,没有安德瑞斯·杨和他那些奇思妙想,这个世界依旧会运行下去。但是某一些地方,终究是出了问题,瑕疵导致错误,错误导致崩溃,全面的崩溃,最终引发了西海岸的剧变。
2276年6月,在内华达山脉西麓,一支商队发现了一群兄弟会士兵的尸体。其中有一名白发苍苍,死前面容狰狞的老人,事后,他的身份被证实是兄弟会长老迈克尔·伊利亚。
2276年8月,一种身形巨大、行动敏捷,擅长用带着剧毒的毒刺袭击行人的异种昆虫突然出现在清泉镇以北、美女泉以西的山间。
2276年10月23日,在核战爆发199年的悼念日,沙荫镇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恐怖袭击。一种红色的浓雾铺天盖地而来,瞬间笼罩了整个沙荫镇。在第二天的太阳再次升起时,这座城市停止了心跳,出城的公路上从此没有一个人出现。
共和国的总统金博尔,被证实在此次袭击中死亡。这次袭击对NCR造成了难以估量的影响,虽然共和国宣布迁都洛杉矶,但是这个国家的崩塌已经提上了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