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三儿“哎哟”一声,逃到门外:“老娘咋又要打?”
老娘哼道:“老娘拿她当闺女疼的!再敢欺负她,仔细你的皮!”
商三儿不由叫屈:“以前养狗,你对狗比儿子亲;现下养丫头,对她又比儿子亲!你可是我亲娘唉!”
“生的混账儿子,老娘三天两头生怨气,比得过养条狗懂事?比得过养丫头贴心?滚,莫在这里碍眼!”
骂得商三儿全无脾气,转身要走时,老娘又叫:“陈家要搬出礼宾司,说住成衣店去,明早你叫几个人去帮忙!”
蔫蔫地回到之前选的偏房,老娘已经搬走,倒不用再睡那外间丫鬟床上。
抱起被褥,搬回隔壁。
他一晚都在想:“陈家死老太婆到底是啥意思?小爷不怕你算计,老娘不当面时,非欺负死你孙女不可!”
又想道:“做丫环的,不是还能暖床?老子已养二十年的童子鸡,难不成先送给她?”
想入非非,一颗心就砰砰地乱跳不停,口干舌燥,直到后半夜才睡着,烂肠酒都忘了喝。
但无论睡得多晚,天明都是自然醒,弄水随意洗漱一遍,就溜达到正室那边。
老娘见着,骂道:“咱家用不着晨昏定省,不要你表孝心问安,滚去外间做正事!”
骂跑商三儿,老娘才有些懊悔:“忘记眉儿进府,那混账子便如耗子闻到腥,哪还肯安分?往后定要盯紧些,莫叫他害掉好女儿!”
被老娘撵,商三儿只得先去厨房取桶,带老狗出门挑水。
挑水回到十字口,惯常的赏老狗一脚,令它:“去寻田余他们来!”
老狗口不能言,但田余等见着它,就知城主有事寻,自会来。
商三儿先去曹宅,叫曹四起来挑下半程,等田余几个到,叫女的去成衣店打扫收拾,男的帮陈家搬东西、抬死老太婆出礼宾司。
陈婆婆在礼宾司住了好些天,私人物件倒不算多,田余等抬着人,商三儿就只与陈武拿两个包裹。
手拿包裹,走在后面,商三儿还想试探她送孙女上门的目的,但死老太婆嘴硬,“小龟孙”不离口,三两句话后,又吵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