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娘犹豫一下,摇头:“你去罢,我就算了!”
韩窕妹撸起袖子:“韩思还是他家门房,拦谁也不能拦着咱姐俩!商老夫人是个明白人,再不待见你,这上门还出力气帮忙,又不是白吃喝,全城都有席吃,能把你撵出来?”
“且咱们进城时,因你那一脚,就没得席招待,已是亏了,不吃补回来?”
“不是商老夫人,是……是那丫头!”
入城至今,商大娘好歹还与她说过几句话,疑似被收了房的丫头陈眉儿却从不搭理她,相互不说话,暗中却似在较劲。
窈娘不想与那丫头在一块,会有万般不自在。
小城里没几个活人,两个多月下来,该认识的都认识了,只与丫头,至今未说过一句话,未对过一次眼。
当然,陈婆婆还躺床上的,听说性子不好,也没去找骂,同样没说过话。
窈娘不愿去,窕妹却不由分说,扯着她走:“你要不敢去,反还露怯!争汉子的事儿,谁说得准?万一城主被你迷得丢了魂,不嫌弃过往,非娶你做正经浑家,到城主府里当家,倒怕她个丫环,叫什么事?”
被窕妹硬扯到北通街上,她也认了,急伸手理鬓角、衣物褶皱。
身上穿的,已不是石场里带出那身,而是原杂货铺老板家遗物,浆洗过就敢穿,但不是新的。
陈家住在成衣店,这两个多月,听别人说,陈武两口儿也做几件新衣裳摆出来,合用的自取,自家也该去瞅瞅,有合身的讨一件,左右他家也常到铺子里拿油盐酱醋,不能因那丫头,就不往来。
那丫头是不缺衣裳穿的,别家又寻不着新衣服,若只顾着面子,更要比不上了。
与窕妹进城主府时,倒没怎么慌张,还与门房上的韩思说了几句话。
她姐妹到厨房帮忙,主家老夫人确实没说别的,商大娘自家小身板挥砍着刚送来的排骨,嘴上还指挥女人们做这做那。
韩窈娘与那丫头背对着背,各自忙碌,反正洗菜切肉都不用说话,听着旁人聊就行。
商三儿忙着酿酒,快开席了尚未弄好,还是曹四怕别人还要为难,特意来酒坊叫,才丢下一起回府。
除成衣店里不能动弹的陈婆婆,全城都到齐。
招待的两位客人,赵老头话少,席上都由胖婶儿应付。
尝到好琼花露,赵老头也没表情,还以为不怎么爱酒,但等商三儿说起,九阶之家,一年这酒给六十斤,他家的和董大爷一起,等新酿酒出来就送,胖大婶还未开口,赵老头先用旱烟杆敲着桌子:“双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