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这么说,贡品车队夹带的军械,已经全部送走,物证没有了。
跟着贡品车队继续追查,还不如留在此处寻找证据。
若去七连城,一则太远,二则七连城拿到弓弩,定是放于军中,大战在即,戒备森严,要去探查,困难重重。
平川城就不同了,平川城主府也就这么大,人就那么多,连城主都死了,自然是比七连城更好找人,只要拿到大燕走私军械的证据,即便是只有五百架,也可以洗刷冤情了。
方后来想到这里,更加打定了要进平川城的主意。
邹娘子见方后来在发呆,只当被惊吓到了,又夹了一筷子吃食,送到他嘴里:
“这些你不懂,也不用去多想。有姐姐护着你。”
“小子长这么大,只见过一些娇滴滴的小娘子,从未见过,如姐姐这般的巾帼英雄,女中豪杰。”
方后来满脸崇拜之情,满满地为她斟上一杯酒,自己也举起杯子:
“小子对姐姐仰慕至极,能得姐姐照顾,小子何其荣幸。”爽利地又喝了一杯。
举着筷子夹起吃食,调笑着也喂了邹娘子几口。
两人调笑着,又接连喝了几杯。
邹娘子见他喝的主动,好似有些上头了,便劝道:“你怕是平日里,难得喝这么烈的酒,有些承受不住,少喝些吧。”
方后来忽然泪流满面,哭出声来:“姐姐是个关心人的可人儿。文能安邦,武能定国,如那天仙子一般。只可惜,弟弟怕是命不久矣。不能常伴姐姐身边了。”
邹娘子本以为两人你侬我侬,忽然听他这么说,不由一愣:“弟弟如何这么说?”
方后来带着哭腔,扯着她的袖子,哽咽起来:“姐姐可否记得,前几日你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光?
你在大堂上对弟弟便是轻声细语,被那孙将军见着了。
这几日,他看我,眼光便是凶狠的紧。”
邹娘子回想起来,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
又安慰道:“怕是你看错了,他与我之间只是逢场作戏,大家心知肚明。”
“我看未必。”方后来手上力道加大了几分,急忙分辩,
“天地良心啊。只那日姐姐对我示好,孙将军怕是看在眼里了。”
方后来继续哽咽道:“今日我在山洞里,差点被凌辱,只怕就是孙将军指使他们做的。
姐姐试想,除了他,谁能指挥的动二十多个精壮汉子。
实话告诉姐姐,我到现在心里还是害怕的紧。”
邹娘子手中轻抚方后来后背,心中对孙将军,愈发起了疑心。
“我看姐姐对那高大威武的孙将军也是喜欢的。
若是,若是,过几日,孙将军因为姐姐对我垂怜,而对我动了杀心。
只怕姐姐权衡之下,定然不会帮我这个无用之人。”
邹娘子见方后来伏桌垂泪,不由心生怜惜,赶忙扶着方后来的身子,假意解释:
“我哪里会喜欢那等莽夫,姐姐其实也是被迫无奈,若不从了他,便不得安生。
如今我有了袁郎中,自然是要断了与他的关系,定是要保着你啦。”
方后来哭的更厉害:“那我不是死的更快了。”
已经说了好久的话,邹娘子见他哭哭啼啼,酒劲上头,有些烦躁:
“你不要哭闹。我们大事在即,不可出纰漏。
眼下多处需要仰仗于孙将军,你且忍耐些,等大事已定,你我便可脱离此獠。
去七连城,还是去平川城,以后都随你。”
方后来见她原来不是喜欢娇滴滴的人,便立刻止住了哭声。
又豪迈地站起来,连吞了两杯酒下肚,一掌拍在桌子上,桌子没动,人倒是晃了两晃:
“姐姐教训的是,我们是做大事的人。今日便要让姐姐见识我的英雄气概,不可让姐姐看扁了弟弟。”
说着,不由分说,一把抄起邹娘子的小蛮腰,用劲往上一抱,将她抱在怀里。
醉眼朦胧,四下打量:“姐姐,姐姐,床在哪里?”
邹娘子只道他是要在床上折腾自己,心中欢喜,忙指着身后:“在那里哩......”
方后来踉踉跄跄抱着邹娘子到了床前,双手一松,将邹娘子丢在了床上。
邹娘子本以为他要温柔放下,结果被他猝不及防的一摔,差点伤了腰,口中咻的娇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