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问青天松开江巧的手,转头看向朱珠,眼中尽是冷漠。
“不,不是我师父,我师父去了金陵,你是知道的,怎么可能是我师父?”朱珠急忙说道。
“安妍和我师父见过面吗?”问青天冷声问道。
“自然是见过面。”朱珠小声的说道。
“呵,见过面,我师父的本事我清楚,他能凭着气息和气血来分辨一个人,何况还是用蛊的安妍,他会不知道吗?”问青天来到朱珠身前,大声的喊道。
“我...”朱珠一时哑口无言。
“就是她,就是她,我说么,怎么缠上志咏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问青天心里大火,大步就要走出院子。
“青天!”白慕喊住问青天。
“你师父说了,不让你去找她的麻烦,你师父说让你和朱珠好好的生活。”白慕哭着说道。
“不去找她的麻烦?师父说的?”问青天反问道。
师父的为人他是知道的,那是快意恩仇的性格,有恩必报,有仇自然更会报复,怎么会。
是为了我,都是为了我,为了我,他才愿意用自己的命来换我的幸福。
不,师父,你不知道,你也是我重要的人,不,安妍必须死,必须死!
问青天心里想着,怒火攻心便又要走出小院。
“青天,父亲头七还没过,你别让你师父担心!”江巧忽然大声的喊道。
问青天身子一颤,停住脚步。
“青天,不是我师父...”朱珠说着,眼中流下泪水。
“走。”问青天淡淡的说道。
“青天。”
“滚!”
朱珠看着冷漠的问青天,眼泪止不住的流,朱珠用手抹去眼泪,缓缓转过身去,快速离去。
问青天盯着那大棺材,心里如死灰一般。
问青天缓缓坐下,靠在棺材旁,泪水不住的流下。
七天,痛苦的七天,回忆的七天,不知道怎么过去的七天。
问青天一直坐在大棺材旁,背靠着大棺材,说着话,至于水和饭,自然是江巧送来,若不是江巧好言相劝,白慕以死相逼,问青天是一口饭都吃不下的。
问青天晚上也不愿回房间休息,就背靠着棺材而眠。
“师父,我从草原回来了,还好,没死在草原上,呵呵~”
“师父,我昨日梦到你了,是你给我托梦吗?还想教我一些医术吗?都怪我,一进京城便被琐事缠身,医术没精进不说,好像还退步了,师父,我对不住你传给我的医术啊。”
“师父,你放心,我肯定会好好的活着,你放心,师娘和江巧江妙你都放心吧。”
“师父,我想和你说说话...”
问青天魂不守舍,嘴里不断地嘟囔着。
江巧和白慕看在眼中,心里也是一阵心疼。
第七天,下葬。
问青天跪在坟包前。
“师父...我...我...”问青天眼眶红肿,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哥哥。”江妙身穿白衣来到问青天身边。
问青天将江妙抱在怀中。
“哥哥,父亲去哪里了?”江妙用稚嫩的声音问着,擦去问青天的泪水。
问青天再也忍不住了,大声哭泣,将江妙抱在怀中,泪水再次涌出,问青天哭着哭着只觉得脑子一疼,便昏死过去。
隐隐约约的,问青天总觉得自己听到师父的声音,问青天一惊,猛地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在房间之中。
问青天坐起身,一旁正趴在桌上的江巧醒来,看着问青天说道:“青天,好好休息休息吧,生活还继续的。”
问青天点头,咬牙说道:“是啊,师父的仇还没报,我身体不能垮,我一定要杀了安妍。”
“父亲说了,不让你找她麻烦。”江巧小声说道。
问青天看着江巧,认真的说道:“我若是不杀了安妍,我怎么配当师父的徒弟?我怎么有脸见师娘,怎么有脸见江妙。”
江巧听问青天这么说,叹息一声不再说话。
屋外天空漆黑,没有繁星没有明月,问青天沉默的躺着,眼中杀意翻腾,拳头握的死死的。
江湖上各个门派都去了边境,但怎么一个掌门都没来?不对,药王谷为何没人来?难不成药王谷也出事了?不对,筑邶和志咏怎么没来?筑邶的消息那么灵通,不可能不知道,不对,不对。
问青天这一昏睡,脑袋清醒了许多,思考着便缓缓睡去。
第二日,问青天醒来,只听见熟悉的马儿叫声,问青天心里一惊,急忙打开门,只见自己的那匹黑马正站在院中。
黑马一见问青天,不住的抬起前蹄,不住的嘶吼。
问青天快步走到黑马旁,黑马安静下来,用脸不断地蹭问青天的手和胳膊。
问青天摸着黑马的脸庞,心里一阵的欢喜。
“伙计,你怎么回来的?不是将你从塔克山赶跑了吗?你怎么知道回来的路?老马识途老马识途,原来是真的啊?从塔克山到这里,这么远啊,伙计,真有你的。”问青天说着,看着黑马的脖子,脖子处明显有绳子勒过的痕迹,看来也是遇到了胡人,想要套住黑马的脖子将黑马留下,可是黑马性子这么烈,怎么可能会让胡人轻易留下?
问青天翻身上马,看了看小院,喟叹一声。
“伙计,你回来是帮我报仇来了吗?伙计,看来咱俩心有灵犀啊,伙计,现在可是疑点重重啊,这仇必须先报了,安妍和志咏有了夫妻之实,她肯定在金陵,咱们走,咱们去金陵。”问青天说道。
问青天一转马头,便朝着院外而去。
“青天!”江巧叫住问青天。
问青天笑着看着她。
江巧伸了伸手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问青天一笑,用手打在黑马的屁股上。
拍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