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冲出之后,南门猛地关闭。
一时间,学子之间开始发出惨叫和惊慌的叫声,急忙躲开骑兵,那骑兵却是赶着学子,大声辱骂着学子,甚至用马鞭抽打,将他们赶回白玉桥上,又赶回河对面。
“这是在干什么?”问青天大怒,皱眉看着骑兵冲撞开学子,便要朝着那白玉桥而去。
“真够欺负人的!这群狗官!”周步冷哼一声说道。
周围几人俱是义愤填膺,只有赵筑邶嘿嘿笑着,脸上笑容耐人寻味。
问青天回头看了一眼赵筑邶,便又停下脚步。
“奉郭尚书之命,查封白玉桥,进京赶考学子绕路而行!”
那些骑兵将惊慌的学子赶下白玉桥,便于白玉桥两侧下马,大声的喊道。
几人离得不远,那几个粗犷的嗓门喊出的声音还是能听得到的。
“郭尚书?哪个郭尚书?”问青天皱眉问道。
“礼部尚书郭侍郎。”刘志咏说道:“这人便是这春闱的主考官,主管春闱大小事宜。”
“原来如此,怪不得那些学子敢怒不敢言。”周步说道,看向那些被马匹冲撞后倒在地上的学子,眼中闪过怜悯神色。
南门忽然大开,一个穿着官服的人骑马而出。
“谁人在此管控南门?”那人大声呵斥道。
“我!”那队骑兵中缓缓走出一穿着盔甲之人,冷着眼看向那身着官服之人。
“我当是谁,原来是刑部的王大人?怎么?你们刑部来南门,可是来抓犯人的?”那身穿官服的人冷笑道。
身穿盔甲的王大人哼了一声说道:“并非来抓犯人。”
“哦,那是得了皇上的旨意?”
“亦无皇上的旨意。”那王大人说着,脸上毫无惧色。
“没有皇上的旨意就敢在此封城门,好啊,好啊!”那身穿官服的人冷笑几声说道:“王姗!好你个大胆狂徒,今日我夏侯博定然要奏你一本!”
“哈哈哈,夏侯大人且慢,我虽没有皇上的旨意,但我有礼部尚书郭大人的命令,这也不算僭越吧。”王姗哈哈笑着说道。
“哦?你一个吏部官员,却也遵守礼部尚书之令,怎么?你们吏部都是礼部的狗吗?”夏侯博笑着说道。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王姗瞬间恼羞成怒,猛地拔出腰间宝剑。
“我说你是礼部的狗!”夏侯博虽是文官,但面对这王姗却丝毫没有惧意,冷笑着说道。
“你一个文官当上了兵部的官也就罢了,怎么还来这里多管闲事?这五城兵马司可不是你兵部说的算的吧?”王姗忽然想起什么,又是一笑说道。
“那也不是你说的算的!”夏侯博说道。
“我乃吏部,有封城门之权!”王姗说道。
“放屁,你就是一骑马头子,何来权力一说?”夏侯博毫不客气地说道。
“不用你管!反正你管不到城门之事!”王姗说道。
“那我这便要去禀告皇上,我倒也看看你们吏部能不能承受皇上的怒火!”夏侯博说道。
“哼,你尽管去就是!”王姗冷笑说道。
夏侯博冷哼一声,拨转马头,朝着城内而去。
王姗看了看那倒在地上不知生死的几个学子,吐了口唾沫说道:“我平生就烦你们这些读书人,一肚子的坏水,呸!”
王姗说完,也没让手下去叫大夫来治病,而是走上白玉桥,脸上露出得意神色,对着河对面的众学子说道:“今年白玉桥不过人,你们绕路吧!”
“绕路,绕路要走半天才能到京城。”一个学子说道。
“是啊,怎能绕路?东门和西门离的都不近,为何不能让我等过桥?”一个学子附和道。
“对,让我们过桥!”
“让我们过桥!”
学子开始大喊,数百人凑在一起大声喊叫,倒是颇有些威力。
“都给老子住嘴!”王姗喊道,大步朝着白玉桥下走来,拔出腰间佩剑,猛地朝着众学子挥舞而去。
学子们哪能傻站着被剑伤,自然转身快速逃离。
“啊哈哈哈哈哈,一帮无用之人!”
看着学子们四散而逃,王姗满意的笑着说道。
“欺人太甚!”赵筑邶笑着说道。
刘志咏看了一眼赵筑邶,赵筑邶对着刘志咏眨了眨眼。
刘志咏白了赵筑邶一眼,不理会他。
“咳咳,青天,那些被马冲撞了的学子不会有性命之忧吧?”赵筑邶笑着问道。
“难说。”问青天看着那不远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几个学子皱眉说道。
“走,咱们过去看看。”周步说道。
“走!”其余五个峨眉师兄弟应和道。
“走。”赵筑邶笑道,跟上五人。
问青天看向刘志咏,刘志咏苦笑一声说道:“得,这是筑邶的手笔吧?”
问青天叹气说道:“筑邶这一招够狠的,用人命来作影响,那王姗估计也是被特意选好的,你看那王姗对学子一脸的不屑,有点脑子的都知道这些学子里或许就有今年的状元郎,一进皇宫就是一个大官,这人不巴结就算了,还用剑驱赶,这不是给自己惹祸吗?”
刘志咏笑了笑道:“筑邶自然是已经计算好了,说不好那夏侯博也是筑邶安排的,来这么一场狗咬狗,让还未进京的学子已经有所恐惧,若是城内再有一些风吹草动,不知道这些学子会作何感想?”
“希望筑邶不会把事情办的太难看吧。”问青天说道。
刘志咏一笑,和问青天快步赶上几人,朝着那些骑兵而去。
原本是周步一马当先几人在后,后来是赵筑邶抢在前面,几人跟在赵筑邶的身后。
问青天和刘志咏对视一眼,悄悄落在众人之后。
至于那驾马车而来的王敏,则是悠哉游哉的拿起一个酒碗,自己给自己倒上了一碗酒,喝了一口后又用小刀在那已经烤的滋滋冒油的羊腿上割下一块肉,吃进嘴里后又喝了一口酒,还真是快活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