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假与鱼竿(2 / 2)

第一风流 狄一 2141 字 2天前

“如此,我便不推脱了。”朱瞻墡一笑,仔细地打量着手中的鱼竿。

“王爷,你看这鲤鱼,通体银灰色,重达十余斤,真是一条大鱼啊,这说明王爷运势不错啊。”赵筑邶笑道。

“只是一时走运,而且是我走运,鱼儿不走运罢了。”朱瞻墡笑道。

“哎,并非如此啊,古时曾有姜太公垂钓,愿者上钩的典故,那岂是鱼儿不走运而姜太公走运?明明是周文王上门求其出师,这年近百岁的老人才会无饵悬钓到鱼儿。”赵筑邶却是嘿嘿笑着说道。

“哦?有这么一说么?如此说来倒也有道理。”朱瞻墡说道。

“呵呵,岂止是有道理,这就是天大的道理。”赵筑邶说着,一指木桶中的鲤鱼。

“哦?愿闻其详。”朱瞻墡将鱼竿放置一旁笑道。

“古人云,运势乃天命,人命不可违,想当初洪熙皇帝龙驭上宾之时,这偌大的大明,还是由王爷担起了大梁,最后皇太孙回京,这才有了今日的明宣宗啊。”赵筑邶笑道。

“哈哈,不可这么说啊,当初我只是听母后之令监国,实在是皇兄之威,才能守住这大明,不然我早就被挫骨扬灰了。”朱瞻墡笑道。

“哎,王爷何必自谦,何况你我交往颇深,何必讲话说明?”赵筑邶笑道。

“我与你交往颇深,才与你真话相告啊。”朱瞻墡笑道。

赵筑邶笑着看着朱瞻墡,朱瞻墡也是笑着看着赵筑邶。

赵筑邶脸上笑容逐渐消失,朱瞻墡笑容逐渐从自然变的有些陪笑。

“这么说,王爷就是王爷?”赵筑邶淡淡的问道。

“世上王爷有许多,而皇上只有一个。”朱瞻墡笑道。

赵筑邶眉头微微皱起。

这世人皆知朱瞻基共有两个弟弟,其中二人皆是同母所生的弟弟,其中之一便是朱瞻墉,其被封为越王却不离开京城,且对朱瞻基颇为忠诚。另一个便是朱瞻墡,虽然也是忠心于朱瞻基,但同时也有过监国一任,虽然不是名正言顺的皇上,但也算是登过高位者。

赵筑邶原本以为这朱瞻墡或许会有反意,却不想也是如朱瞻墉一般对朱瞻基十分忠诚,这倒是让赵筑邶有些想不到的,难道,他就不眼红那皇帝宝座?

赵筑邶又是笑道:“当初明成祖可不这么认为啊,天下不止有一个皇帝。”

朱瞻墡笑道:“赵兄此言差矣,当时,也只是一个皇帝。”

赵筑邶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大步朝着自己的椅子走去。

朱瞻墡弯下腰去,将木桶抬起,猛地将鲤鱼倒入河中。

“是我的,总归是我的,不是我的,也强求不来。”朱瞻墡笑道。

赵筑邶看着朱瞻墡,皮笑肉不笑的点了点头,眼中的寒光却是十分的刺眼。

朱瞻墡依旧笑着,将桌上的鱼竿拿起说道:“诸位,我还有事,先行一步了。”

只有周步和其余的峨眉师弟对着朱瞻墡善意一笑,问青天刘志咏和赵筑邶根本就不愿意搭理他,至于黑刀,则是冷哼一声。

朱瞻墡依旧一脸笑容,对着赵筑邶一拱手道:“多谢赵公子的鱼竿,祝你今日多钓几尾大鱼。”

说完,朱瞻墡便走到马旁解开缰绳,骑马朝着等候自己的守卫而去。

等朱瞻墡带着自己的守卫离开之后,赵筑邶依旧垂杆而钓。

问青天笑着开口道:“筑邶,你这位朋友还真是好生有趣。”

赵筑邶笑道:“朋友?谈不上,就算是个知道名字的人罢了。”

问青天笑了笑,没有说话。

赵筑邶忽然开口说道:“黑刀,五年前王爷府,你那一刀真是轻了。”

黑刀听着赵筑邶所说,左手猛地用力,握的刀把嘎吱嘎吱的响。

赵筑邶笑了笑又道:“可惜,时机过了就没有了,真是可惜。”

赵筑邶说着,猛地将鱼竿扔入河水之中,鱼竿便顺着河流朝着下游而去。

“今日没趣事了,回去了。”赵筑邶说着,看向周步几人,几人对着赵筑邶一笑。

赵筑邶看向问青天和刘志咏,顽皮的眨了眨眼做了个鬼脸,走到马旁解开缰绳便骑马而去。

问青天和刘志咏对视一眼,同时摇头示意不要去追赵筑邶了。

“啧啧啧。”刘志咏不住的咂嘴。

“志咏,今日筑邶可是一得一失啊。”问青天笑道。

“未必吧,我看他是没有得失。”刘志咏笑道。

“怎么说?”问青天问道。

“学子过桥,就算是念他的恩,又能如何?民心可不是几个学子就能改变的,至于那精明王爷,呵,有他无他又有何用?原本他朝中便无人,就算是他应了筑邶,也无法和朱瞻基掰手腕,除非是只想恶心恶心朱瞻基,那就当我没说。”刘志咏笑道。

“岂可窥一斑而知全豹?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日益影响潜移默化,终归还是有点用的。”问青天笑道。

“不是我看不起筑邶,只是这小手段,实在上不了台面。”刘志咏叹气说道。

“兵法兵书,三十六计,说白了都是小手段,有时候小手段比大手笔更有效果。”问青天笑道。

“或许吧。”刘志咏笑笑。

“你们在说什么?”周步却是疑惑的问道。

“无事,瞎说一会而已。”问青天笑着将手中瓜子扔回盘中,笑着起身。

“走,我也随你一起走。”刘志咏说道。

问青天笑了笑,二人解开马缰绳骑马离去,却是留下峨眉六人垂钓,几人也是觉得无趣,便将水桶中的鱼全部倒回河中,将鱼竿一类的放在桌上,也骑马返回守义帮。

峨眉山众人离开之后,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便来了几辆马车,将这钓鱼台,桌子椅子鱼竿水桶一概收起,浩浩荡荡的赶着马车离去,只留下一地的瓜子皮。

那原本被朱瞻墡所钓又放回河中的鲤鱼,在河流中继续游动着,游动两百年之久,便被盛京一人垂钓而得,这尾鲤鱼才被他人收入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