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兵入山搜索,已然不是第一次,每次最多不过十日,这回也定是这般。”
丘处机摇头:“没这么简单,以往搜索,必然都是宗师回山之时,金兵搜山多是怒急而来,败兴而归。”
“这回宗师不在,他们却来了,显然是有些成算。”
终南山与秦岭实为一脉,纵横深幽,多有古木茂林,更有数不清的毒虫猛兽,暗藏了无数的凶险,自古以来不仅仅是修道之人的清修、避世之地,也是受官府缉拿的大盗、凶人的藏身之所。
如今金人近乎全占老秦之地,却奈何不得这躲在山中的全真教,便是因为即便是上万大军开拔入山,也不过是泥牛入海,付出与收获,根本就难以平衡。
偶尔浅尝辄止的入山搜索,也不过是做做样子,表达态度。
“你且先去躲藏,我去瞧瞧看。”丘处机怀疑其中有问题,便不会坐视不管。
刘处玄道:“既然如此,那我和王处一带几个同门,在天峰峡附近接应你,若是遇到强敌,你便往天峰峡撤退。”
山中多有奇景绝地,天峰峡实则便是一处一线天,只需在山顶用树藤捆好落石,便可构成天然关隘,斩断树藤,滚落山石,即可阻断追兵。
告别刘处玄,丘处机背着静舒道长给的铁剑,运转‘金雁功’一路向着山脚下疾驰,一身深青色道袍与山林融为一体,远看好似山中鬼魅一般飘动于草叶、树木之间。
还未至山脚,便在一条只有全真教弟子,以及挑夫们知晓的小道上,听到了哗哗的灌木、草叶被砍伐的声音。
丘处机跳到高处,藏在树冠上往下看,只见几名短衫开到肚皮,手里拎着朴刀,做泼皮打扮的汉子,正在前方开路,后面跟着一队数十人的披甲金兵,这些人一路过来,还在道上留做记号,显然是大部队的先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