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很坚定,江母登时急了,可怜的揉了半拉的面团子再次被她用力甩在木板上:“怎么不做呢?我可都打听了,光咱们坊里,就有四家已经把银钱送过去的,听说这几日不少人去周三娘那儿打听消息呢,周三娘可是与我说了,她娘家哥哥跑一趟能带的货有限,投银钱的人多了,可带不过来,要是再犹豫,这好事儿,咱们家可就没份了!”
江上弦手上的动作不停,不用回头就能猜到江母现在什么样子:“阿娘, 你也不想想,咱们自己的银钱,交到旁人手上,这一来一回少说也得八个月,你能放心么?就不怕日日都睡不着觉?”
这话倒是说的江母有些不好意思,她确实是这么个性子,别说那么多银钱了,就是家里花钱买个大件儿,她都得寻思好几个晚上,买回来之后她还得琢磨这事儿合不合得来。
可这事儿的收益实在惊人,她还是强撑着反驳:“那银钱生银钱的好事儿,我就是睡觉的时候,做梦也都是银钱哗啦啦的。”
江上弦叹了口气:“阿娘,上回我便说了,这一路山高水远的,若是咱家有人跟着一道儿也就罢了,可咱家这不是没有么?你能放心让二郎跟着去么?”
“那自然是不能的,你弟弟才多大,这翻过年才十一,哪儿能跟着跑那么远。”江母当然不肯让江望日跟着出去跑商,这孩子才多大,万一出了什么事儿,后悔都来不及。
“那不就得了。”
江上弦估摸着时间和成色,大约十分钟的样子,便将锅里的盐和调料盛到罐子里:“上回我便说了,这事儿啊,若是叫我来做,我便只管拉自己的货,赚自己的钱,一来一回能赚不知多少,何必为了多挣那三成利,平白把银钱分给旁人挣?”
考虑一件事的时候,尽量把自己考虑进去来增加事情的合理性。
江母听了想了一会儿,重新开始揉面,就是嘴巴还是很硬:“周三娘不是跟我要好么。”
“哎呀,那他要是拿着钱去跑商,回来说货物全被贼人抢了,这银钱你上哪儿要去?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江上弦说着从地上拿了个干净的木盆子,又拖过来一个不大不小的缸子,决定一会儿就去江母的屋子里把她藏钱银钱都拿走。
这种金钱案子,在现代都难办,在这里要咋搞?总不能把人打死吧?
江母不知道她的想法,心里有点不高兴,也不提这事儿了,转而说道:“过了年你就十五了,也不知有没有人上门来提亲的,你们楼里那个姓曹的,最近没闹什么幺蛾子吧?”
“瞧着是没有,要是再有下次,王掌柜不将他辞了,我便不做了。”好家伙,真不愧是母女,你让我不高兴,我也说点你不高兴的。
江母说的这事儿,是前段时间,乐仙楼里那个姓曹的庖人,总在那边儿嚼舌根,说她厨艺不精,却尤擅拍马溜须,将客人们哄得一愣一愣,总是进包房陪着客人不知在做些什么勾当。
恩,主要就是指崔辩叙、李雪雁,以及蹭吃蹭喝挂崔辩叙账上的赵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