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们唐人都是这样的么?她现在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崔辩叙为什么突然来提亲?明明之前每次她出招,这厮都是扭扭捏捏,欲擒故纵的模样。
她还以为崔辩叙就喜欢恋爱前的暧昧期,都已经做好了打长久战的心理准备了,这中间到底哪里出了错?
拉锯战突然结束,皮裤套棉裤,必然有缘故。
江上弦心跳如雷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低着头装作害羞的样子默默的跟着走,不断回忆自己是不是什么时候跟崔辩叙好上了,自己却忘记了?
‘咚’的一声闷响就撞上了一个硬邦邦的背,抬头一看,正是崔辩叙,他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自己。
崔辩叙其实也挺紧张的,他心里对于江上弦也对自己有意大约有个九成九的把握,可这种事情,彻底尘埃落定之前都不能松懈下来,就跟打架一样,没彻底把对手按死之前,对手随时都有可能卷土重来。
“咳咳。”
他有些不自在的咳了两声,刚想趁机和江上弦说上两句,江母不知从哪里蹿了出来,手里还提着一壶热水,对着崔辩叙夸张的嘘寒问暖:“哎哟!崔少卿这是怎么的了?二月倒春寒,莫不是受了凉?快快快,屋里坐,先喝杯热水,我这就去熬些姜茶来!”
江上弦就这么看着不过是咳嗽了两下就被强制性带走关爱的崔辩叙满脸通红尴尬的离开,两根好几日忘记修理已经长出杂毛的眉毛拧巴起来。
刚才她也想问问崔辩叙这是怎么回事,便是他突然想通了,要从了自己,怎的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大喇喇的就来提亲算怎么回事?她都没准备要结婚的啊!
屋子里,夏老夫人、官媒坐在一块儿,崔辩叙则坐在下首,江望日和夏真英立在边上,护卫们进来放下两个大笼子和几个箱子便退了出去。
官媒等人一退出去,便拿出一封求亲书双手递到夏老夫人手里:“吾子有惠,贶室与崔沂,崔家有先人之礼,使在下请纳采。”
见夏老夫人接下,她打量着江家人的神色,心中有些许不屑,这家子也就是生了个好女儿,一家子平头百姓竟能攀上崔家的郎君。
刚开始被叫去的时候,她还只当崔家纳妾呢!
不过崔辩叙到底还坐着,她也不敢表现出来,拿着帕子的手便朝地上的那对大雁一指,一叠声的夸赞便从她口中吐了出来:“也是崔郎君的本事,这才立春呢,竟能弄到这一对活雁,瞧瞧这灵动劲儿,半点未曾伤到。若是换了旁人家,定是要用野鸭子、木雁、木鸭来糊弄了。”
这时候大雁还未南飞归来,要弄到一对活雁可不容易,更何况还有几个大箱子,想来都是崔辩叙准备的提亲礼,因此夏老夫人虽听出她嘴里的那股子夹杂着羡慕的酸意,却半点没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