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辩叙双眼盯着空茶盏,一点点说着自己的判断:“他当时不过是大理寺一员小吏,岂能引起太子的注意?”
这事儿假设真的是太子做的,太子要拉拢也应当直接拉拢他这个大理寺少卿才对,区区一个司直算得了什么?
凭什么跳过他寻上从镜海,是他崔沂比不过吗!
江上弦舔了舔嘴唇:“有没有可能是从镜海自己上门想要投靠的?”
太子李承乾是何等的身份?
虽说个人爱好和性取向上有些许叫人不敢苟同,可在政务上,这些年太子可以说是从未出过什么纰漏,这样的人怎么会自降身价去拉拢从镜海呢?
没看人家敦煌赵氏举族相投,不也得拿够了筹码才敢入长安么?
“你的意思是,从镜海丢得那块东宫令牌,便是他入太子麾下的敲门砖?”
“正是!”
小江双掌相击:“假设五月娘子失踪案乃是太子所为,后面九名小娘子乃是魏王想要诬陷太子所为,那么从镜海丢下那枚令牌,不正是让陛下觉得此事是有人想要陷害太子?”
“为何是假设?”
崔辩叙抓住她话中的言外之意:“除了太子和魏王,还有何人?”
“有!”
江上弦抬起头,一双葡萄似的眼睛同他对视,一眨不眨的,认真中又带着些不易察觉的惶恐:“晋王李治。”
‘砰!’
崔辩叙忽的站起身,胯骨磕在桌角立时传来钻心的疼痛他也无暇去管,神色肃穆,声音却压的极低:“晋王?你可知他今年才十二?”
晋王李治给人的印象一向是个有些怯懦、孝顺、爱读书的形象,更别说五月娘子失踪案发生的时候,晋王可才十岁。
太子和魏王在朝堂之上争得人脑子打出狗脑子了,朝臣们都没想起过晋王这个嫡幼子。
江上弦心头有点慌乱,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事儿跟李治扯不开干系。
不,不能说是李治。
应该是李治身上的穿越者。
这事儿十岁的李治干不出来,可藏在李治身躯内不知岁数的穿越者却能干得出来。
江上弦这几天在马车上捧着书发呆的时候就在琢磨这个事儿,李治那香囊上的味道和自己上回收到的佛珠味道一样,这就已经很有问题了。
可这事儿还不能百分百确定,她也绝对不会将自己是穿越而来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但是她判断,自己那些所谓的任务,根本不是什么一直只会拿任务和佛珠砸自己脑袋的傻x系统给的,而是穿越者‘李治’给自己下发的。
可她依旧没想明白,同为穿越者,这个‘李治’给自己那些莫名其妙的任务到底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