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额娘,说她要留在家里照顾我弟弟,不能进宫了。弟弟早就成年了,我这次孕期这般近,她真的不担心我吗?”
“她是不是觉得我这两次孕期太近,既妨碍了她与佐禄团聚,又没时间多攒好东西给她。”
魏嬿婉越想越委屈,泪水打湿海兰衣襟。
春婵澜翠求助地看向海兰,她们一直劝,都劝不过来,魏嬿婉一直很在意老夫人的想法。
海兰拍着魏嬿婉的背。
“许是家中有什么离不得的事情,你如今有孕,想事情容易钻牛角尖,别想了,哭多了对眼睛不好。”
“我家里能有什么事情,她都说了要留在家里照顾弟弟。”
海兰又说道:“我递信让永琪去你家中看看,若是永琪能帮上忙,也好让老夫人早日脱身,进宫来陪伴你。”
弘历下了力气要整治鸦片,到处贴了皇榜,言明鸦片的危害。以及公布了,鸦片从制作到贩卖等一众人员的处罚规定。
魏老夫人在街上转了几日,等来了这个公告,她心慌意乱地跑回家中,想赶紧拉住儿子。
佐禄在洋人和纳礼的洗脑下,已经听不进去娘的任何劝告。
刚好宫中传来了魏嬿婉再次有孕的消息,佐禄更是志得意满。
“皇榜不就是皇上的一念之间,纳礼说家书中已经求了他姐姐,要我也去求我姐姐,劝劝皇上解禁。”
魏老夫人被儿子的想法吓得魂飞魄散。
她死死拽住佐禄,哭喊道:“你知不知道今日菜市口斩了多少人,你还让你姐姐去求皇上,解禁鸦片,你疯了。”
“你良心被狗吃了吗,你姐姐为了你付出那么多,你为了你的一点私心,就想弃她于不顾。”
佐禄心里黯然一瞬:“我也是为了我们这个家能更好,阿玛走得早, 我们吃了那么多苦,我不想再过回苦日子。”
“钱可以一分一分挣,你怎么能妄想用这种腌臢东西,害别人倾家荡产,肥了自己的腰包。”
“我家虽是小门小户,基本的礼义廉耻还是要的,你不许走,不许再牵扯这些东西。”
魏老夫人想想又说道:“你去报官,把跟你有牵扯那些人举报出来。”
佐禄忽然眼神有些迷离,听不进额娘的话,只想出去找点鸦片,让自己恢复正常。
“额娘,没你想的那么夸张,这是好东西。让我进宫,我去找我姐姐想想办法,就一切都好了。”
魏老夫人咬牙,放开佐禄的手,趁佐禄向外走,留出后背给她,她抄起小几上的花樽,狠狠朝佐禄砸去。
佐禄眼一翻,应声倒下。
魏老夫人不敢叫奴仆,一个人咬牙一点点把佐禄拖上床,用绳子结结实实捆在床上,心才安定一点。
她递了话进宫,说这次家里有事,不能进宫陪伴魏嬿婉了。
魏老夫人瘫坐在地上,对着皇宫的方向,哭道:“嬿婉,额娘从小为你弟弟打了你很多次,这是第一次为了你打他。是额娘的错,把他教成这样。”
“他已经是废人了,额娘就跟他一起走了。从此你是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一个人,谁也不能再因为我们,看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