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王离开,走的悄无声息,当柳辰风清晨起身的时候,就察觉到院子相比之前空洞了不少,暗处的人明显少了许多。而汐苑门口,蓝衣和绿意两人正臭着一张脸,隐晦不明的看着出现的柳辰风。
“如若你们不愿,大可去找翼王,本公主不强求,想必他们现在应该还没有走远。”柳辰风目不斜视的冷淡的说道。
绿衣遮掩住眼底的精光,“公主说笑了,这是王爷的命令,绿衣自当尽心尽力遵从!”绿衣朝着蓝衣递了个眼色,暗中摇头,而后开口询问道,“马车已经备好,什么时候出发?”
“走吧!”柳辰风朝外走去,边走边思索着什么——绿衣前后反差太大,昨天明明极其不乐意,可是只过了一夜,就直接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随着马车来到玉隐寺,虽然是早晨,可已经来来往往有不少的香客前来,柳辰风断断续续故作体力不支,分了好几气儿才爬上去,绿衣和蓝衣由始至终也未曾上前帮扶一步!
禅房是提前预定好的,柳辰风直接入住,因为要住上一段时间,这里面的东西早就已经准备齐全。“你们都歇息去吧,守在这里也无事可做,总归是在寺里,出不了什么事情!”柳辰风坐在床上,对着两人说道。
“既然公主如此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绿衣和蓝衣就在附近,若是有事尽管开口!”绿衣说完,直接转身离开,那样子哪里有丁点儿奴婢的卑微?
柳辰风扯过一个嘲讽的笑,闭上眼睛休息,过了一个时辰,柳辰风起身出了禅房,听到有鸟叫声,就寻着声音走了出去。在一处偏僻的禅房外,柳辰风见到了一名灰头土脸的小厮,柳辰风认得,这人就是给自己塞纸条的人。
柳辰风走上前,将纸条拿出来,对方谨慎的扫了一眼四周,而后迎着柳辰风进了禅房。踏进禅房,屋子里的血腥味没有逃过柳辰风的鼻子,她看着床上半躺的男人,凝视半晌,随即眼前一亮,“是张副将!”柳辰风认得跟前的人,他是惜公主的舅舅,大将军冯阳手下副将,张冲。之前他们见过几面,虽然没说过几句话,也算得相熟。
“公主!”听到柳辰风的声音,张冲激动万分,“是公主!真是公主!”张冲作势要下床,但是却被柳辰风阻止。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柳辰风坐到一旁,拧着眉头追问道。
张冲对着属下递了个眼色,命他去外面守着,而后面色一沉冷哼一声,“哼!”张冲是个嫉恶如仇的性子,他面露恨意,咬牙切齿,“那头猪一定说是咱们受了盗匪偷袭!”张冲一拳头砸在了床头,“他们该死!”张冲强忍着泪水诉说着,愤恨难消,“队伍本来一路无恙,但是自从进了东越地界,便遭到接二连三的追杀,他们根本就没打算留活口!来的人,无一幸免,全军覆没!”
张冲忽而想起什么,从怀中小心的掏出一个小包裹,递给柳辰风,“来之前,这是将军亲自交给属下的,说是无论如何都要亲手交到公主的手里!”随后张冲又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封书信一并交给柳辰风,“这是俪妃的书信!”
柳辰风打开包裹,里面是一枚拇指大小的梅花印鉴,上面刻着“越盈小印”四个篆字。这是枚私印,而且年代久远,显然是久不见天日,上面有着阴暗的气息。柳辰风把玩着,目光深邃,“你们遭到追杀,就因为这个?”柳辰风抬头看向张冲,肯定的询问道。
张冲茫然的摇头,而又点头,“属下不晓得!但是他们显然是在寻找着什么,这枚印,听将军说,是皇上亲自交给他的,就连皇后都不晓得这东西的存在!”
皇后都不知道?虽然她在商地待得时间不长,可是有些事情却也明了。商地虽说是个弹丸小国,可争斗一点儿也不比他国少,商地君王是个不喜政事的主,朝堂一直都是由皇后把持。如果连皇后都不知晓的事情,必定是隐秘大事!
柳辰风打开书信,希望里面能有些有价值的信息,只是,书信上只有俪妃的一些关心和叮嘱,对别的只字未提。柳辰风凝视半晌,挑眉一笑,俪妃是真的关心自己,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她能感受到那股温情。
“就没再说什么?”柳辰风将信重新折叠收起,抬头问道,“只是将东西交予本公主?其他的没有再提?”柳辰风沉声思索片刻,“本公主与翼王赐婚,商地可已经收到消息?”
张冲点头,而后迟疑的打量着柳辰风遮挡的脸面,“公主,您——”
柳辰风也没打算隐瞒,她摘下面纱,露出狰狞面容。
张冲见到眼前这张脸,一股气流翻滚上来,“他们欺人太甚!”张冲愤怒咆哮,跪在床上给柳辰风磕头谢罪。
柳辰风戴上面纱,莞尔一笑,“本公主已经习惯了,当初从崖上滚下来,还以为会没命的!好在命大,这点伤痛,算不得什么。”柳辰风看着张冲,“你在这里,他们的人可有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