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没人告诉过她大通河马场内有牧犬,否则她不会错过这么重要的线索。
犬类会感染马瘟病她是知道的,只是比马染上的风险较低。她一时没往这上面想,现在回想,感染源的线索已经非常清楚!
“撒塔娜,你见过病死的那两只牧犬吗?”
撒塔娜还未开口,苏文可便惊讶道:“那两只牧犬的尸体已经被我埋了,宋督察是想了解什么?”
“牧犬来的第三日就病倒,那你可知那两只牧犬是何时感染的?”宋灵淑问道。
“如果染病时间比普通的马长,那很有可能就是另一个感染源。”撒塔娜想到师父的话,神色紧张地对宋灵淑道。
苏文可回忆片刻,那两只病奄奄的牧犬立刻浮上心头,“具体何时感染的不知,苏某只记得,那两只牧犬死前的状况比病马的更严重,双眼都已经呈暗红色,喘气越来越微弱。”
“牧犬还未咽气,陶监令就命我将它们埋远一点,莫要影响到其他马圈,我只好将它们放在了外面的树林中……回头再去看时已经死了,我就将它们埋在了树下。”
宋灵淑双眸一亮,这牧犬的症状可不似感染几日,像是被瘟病折磨了极长的时间。
对方如果利用牧犬来扩散马瘟病,极为容易,又不会被太多人注意,眼下最紧要的是证实牧犬的感染时间。
苏文可见宋灵淑神色,疑惑道:“宋督察如果想知道牧犬是在何时感染,可直接去询问多吉和尔萨,这两条牧犬一直跟着他们外出放牧。”
撒塔娜皱眉甩动鞭子,双眸泛起兴奋的光芒:“你觉得他们肯老实说吗?不如我先去抽一顿,再逼迫他们开口……”
打一顿他们也未必会说实话,如果胡诌一番,她们也无法证实。
宋灵淑想到内奸的猜测,更不想直接去逼问二人,以防打草惊蛇,得找与二人相熟,关系又不算太好的人询问。
“苏文可,你知道还有谁接触过那两只牧犬吗。”
“自多吉几人将马送到陇牧的当日,所有人都碰到过这两只牧犬,只是大家都非常忙碌,没心思管它们……后面陇牧也查出马瘟病,牧犬就一直留在门房处……”苏文可说完,将手指向大门侧的两间低矮房子。
“管门房的人进了马场里面,宋督察如果想问话,我马上去将他找来。”
“好,劳烦了……”宋灵淑微笑点头道。
虽然问陇牧的人并不能打听到牧犬的染病时间,但她想询问一下陇牧是否有人故意接近过牧犬。
苏文可行了一礼,笑道:“请宋督察稍候片刻。”说完快步跑向马场内。
撒塔娜的目光看向门房处,好奇看向宋灵淑:“要查证牧犬的染病时间,不是应该去大通河马场吗?陇牧的人接触牧犬时,牧犬已经感染了……”
“确实如此……还是先问问此处门房,随后再去大通河马场也不晚……”
多吉说不定是故意将牧犬留在陇牧,门房当时又是如何与他交涉的,这些都要先问清楚。如果查不出牧犬的染病时间,无法证实第二感染源,就顺着此事查其他人。
半刻钟后,苏文可带着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一同出来,汉子穿着本地牧民打扮,脸上有着常年暴晒的黝黑。
“小人叫纳尼桑,是陇牧马场的看管门房,宋督察有什么想问,小人知无不言……”
宋灵淑打量了一眼这个略显憨厚老实的汉子,问道:“多吉将与送到陇牧那日,他身边跟着两只牧犬,你可记得?”
纳尼桑微笑行礼,认真道:“记得记得……那两只牧犬叼着一个荷包钻进了房内,小人以为里面装的是钱,忙追进来抢,结果两只牧犬大口就将里面的东西吞了下去,小人并未看清里面装的是什么,就将它们赶了出去……”
听到荷包里面有东西,宋灵淑更认真了几分,“当日多吉可有来寻牧犬?”
“没有……多吉在离开时说他这几日很忙,暂时将牧犬留在小人这里。后来……牧犬病倒,陇牧也开始出现马瘟病,马场内众人自顾不暇,暂时没空理会它们,陶监令看见牧犬也染上了病,就叫苏文可将它们扔到外面。”
对应苏文可的话,多吉身上的荷包掉下时,并未理会他的提醒。离开之前又没去寻找牧犬,已经能证实,多吉故意将牧犬留在陇牧。
“我要问的已经问完了。”宋灵淑微笑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