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灵淑憋着笑,满脸揶揄地看向黄洧。
黄洧摆出年长者的姿态‘教导’小辈,却被宋灵淑这个小辈取笑,气得脸色涨红,手微微颤抖指着宋灵淑:
“你……简直把好心当成驴肝肺,我入官场的时日,比你的年龄都长,你不懂人情世故,在官场上也走不长远……”
“黄随使比我懂为官之道,怎么反倒走下坡路了?”
黄洧被噎住,留下一句“好自为知……”就匆匆往内厅而去。
“哈哈哈……”陆元方肆无忌惮大笑,直把黄洧羞得想钻地,脚步走得更凌乱。
陆元方虽为官年月不长,也早在刑部混成了老油子,看到黄洧这个比他更年长的老油子吃瘪,别提有多高兴。
”宋督察今日似乎心情甚好,没有让他无地自容……”
“太温和了,是吧!”宋灵淑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
陆元方不断点头,“对对……我以为你会大声骂回去。”饶是这般,他也觉得宋督察言语犀利,让黄洧这个老油子颜面扫地。
“如今还有重要的事要做,我现在懒得骂他,下回再说吧!”宋灵淑摆摆手,转身迈回内厅。
与其在言语占上风,不如借戴迅与郝大林通敌叛国一案,让黄洧彻底败下。
也好让他背后的人知道,意图插手司牧监有什么后果。
……
汤思退没听清院内的人具体说了什么,想也猜到是黄洧吃了瘪,脸上浮起一丝不耐烦。
宋灵淑与陆元方陆续进来,坐回刚才的位置。
许恕见人都到齐,将戴迅自昨日回防卫所,以副使的名义强行带走布防图的过程道出。
戴迅没见到钟千户,还寻人问起,他只好让人编谎,说钟千户家中有事,要告假几日,戴迅虽有疑惑,也没再说什么。今日一早,戴迅就来找他,说有事要外出,他如往常那般,大手一挥就应允。
戴迅前脚刚走,他就带着人紧跟在后面。他有考虑过是否去府衙说一声,但想到昨日已经说好,由他带人来抓戴迅,踌躇了一阵,就没让人去。
但他万万没想到,他刚到东城坊一个时辰不到,宋督察就不请自来,不过一刻钟,汤思退后脚跟着来兴师问罪。
黄洧一个洛阳都押衙随使,跑来给汤思退打前锋,开口就想给他定一个擅离职守的罪名。
若非防卫所面临着突厥来袭,他不能在这个时候与汤思退翻脸,否则必然不会忍着不动手。
汤思退见许恕始终冷着脸,也知他还为刚才的事生气,轻咳一声道:“本官知道许卫使能将人抓住,只是许卫使来凉州城未提前通报,有人误以为城中来了一伙不明身份的人,恐引起骚乱……”
许恕暗暗冷笑,这话还是想说,因他没提前到府衙通报一声,有人起了误会,所以才带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