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县令好声好气道:“没这个必要吧?”
“你都是大人了,应该明白遵医嘱的道理。”
李初元一脸严肃道。
陈小满用力点头:“初元哥哥说得对,你要听我的。”
“我就这么没信用吗?”
王县令很不甘心。
李初元不赞同地看着他面前的酒壶:“你太不让人省心了。”
连他都知道受伤了不能喝酒,县太爷竟然还喝。
王县令被两孩子逼得很无奈。
只得撩开衣服,将伤口露出来。
伤口早已经愈合了,只是还有个长长的疤痕。
陈小满戳了两下,问王县令:“疼吗?”
“不疼。”
“痒吗?”
“不痒,我好了。”
王县令整理好衣服,朝着陈小满伸手。
刚想要酒杯,手腕上就搭上了一只小手。
“还是体虚,得好好养着。”
李初元提醒她:“那你再给他开副药调理一下。”
陈小满原本是为了应付差役才打出县太爷的名头,可是过来了看到县太爷在喝酒,就很担心起他来。
当日县太爷流血太多了,伤了身子的根本。
还得好好养着呢。
一旁伺候的王管家赶忙道:“孟大夫开了调养的药,县太爷不愿意吃,每次都倒了。”
一听这话,陈小满板起小脸。
“你为什么把药倒了?”
王县令心虚:“药太苦了,谁喝得下去。”
“我都知道良药苦口利于病。”
李初元不赞同地摇摇头,那目光,恨铁不成钢。
陈小满叹口气:“你太不听话了。”
明明比两人高大不少的县太爷,此时硬是被两孩子教训得矮了他们半个头。
“你是大人,怎么能怕苦呢?”
陈小满责问。
王县令小声为自己辩解:“我是大人,又不是没味觉的人。”
陈小满不跟他说了,转而让管家把孟大夫开的药方拿过来。
认真看了会儿,觉得很对症,又交给王管家。
“孟大夫开的药很好。”
“县太爷也知道好,可他不吃啊。”
王管家摊手。
王县令狠狠瞪过去,王管家当做没看见。
李初元却鼓起腮帮子:“县太爷你不是个好官。”
一顶大帽子扣下来,王县令不服气地辩驳:“我怎么不是好官了?”
他自认兢兢业业,一心为百姓着想。
李初元却摇摇头:“你连自己的身子都不爱惜,怎么有精力为百姓谋福祉?”
“初元哥哥说得对!”
陈小满无比赞同。
“若是你养好身子,你多活十年,就能多造福百姓十年,可你不愿意,你就不是好官。”
李初元恨铁不成钢:“你的身子不是你一个人的,更是我们淮安县百姓的。”
王县令头皮发麻。
这帽子太重了,他都戴不住。
陈小满却很用力地点头:“初元哥哥说得对,县太爷你不为我们百姓着想!”
“好好好,我明儿就喝药。”
王县令妥协。
王管家大喜,快步跑去厨房端了一大碗黑乎乎的药汤,递到县太爷跟前,还扯了笑脸:“县太爷,药我一直熬着,您趁热喝了吧。”
王县令狠狠瞪王管家一眼。
王管家笑容都狗腿起来:“小陈大夫和初元公子看着呐。”
一扭头,两孩子正热切地盯着他。
王县令只得捏着鼻子把一碗药喝了。
陈小满不知从哪儿摸出两颗红枣,递给县太爷。
“吃了就不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