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像我啊。”李承泽低头看着茶盏上翻腾的茶雾,语气无波无澜,“我能靠的唯有自己,和父皇那带毒的爱宠啊。”
李承钰轻抿着茶水没说话。
李承泽却突然抬头看着她,“我曾经以为你和我是一样的,父皇高高捧起我是为了磨砺太子,父皇高高捧起你是为了拉拢重臣。”
“但你比我幸运,也比我聪明。范闲爱重你,你的势力也比我想的大。”
“父皇高高在上久了,也忽略了你。”
“你想当皇帝吗?”李承钰突然问道。
“不想。”李承泽毫不犹豫,“如履薄冰的日子我过够了,也不想跟陛下一样什么都要算计,我不想成为他。”
李承泽最初的愿望不过是成为一个修书匠,在经过朝堂的争权夺利后,他更加向往那种宁静平稳的生活。
“那你觉得太子想吗?”李承钰又问。
李承泽一愣,他缓了缓道:“他最初也是温润君子,对大哥敬重,对我也很和善,但……之后,那副君子样就变成了他最外层的皮囊。”
“我不知道他想不想,但如今他与我一样,都必须想。”
“其实我一直觉得很奇怪。”茶盏与桌面相碰打出一声脆响,李承钰捋了捋袖子,“为什么太子一出生就是太子?”
李承泽又是一愣,心中有些迷惑。
李承钰:“皇后没有母族,太子没有助力,陛下为何要立李承乾为太子?”
李承泽犹豫道:“因为是中宫嫡子?陛下也不想下一任皇帝有外戚势力掣肘?”
“陛下可不是中宫嫡子上位,听说是其他人都死光了才捡的漏。”李承钰语气平淡,面色平静,半点不像在说皇家秘闻,“他若真想拥立嫡子,起码在嫡子出生前不该灭了皇后母族。”
“承泽,你没发现太子与你一样,所有的一切都是陛下给予的吗?”
茶壶倾斜,茶水潺潺流出,茶香四溢,李承泽却皱紧了眉头,
“我听闻一些边远地区有养蛊的奇术,数十毒虫在瓮中相互撕咬,最后只留下一只最毒的,但若是全都死光了,那便再捉些毒虫来,总能成功的。”
“听说到了大宗师境界能延年益寿,不知是否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