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城北渡头上,已有船只靠岸,他们并没有直接从武昌县城的北门进城,而是都往东边跑。
“真是官军。”
宋敏瞪大双眼看了许久,心凉了半截,“他们怎往东边去?不往城下来?”
李柏道:“据先行哨探来报,贼寇做了一场法事,召唤天雷,把黄州城墙给轰塌了,护城河水倒流进城,后来贼寇就从缺口冲杀进去,听说江上到处都是贼寇的船,船上还有炮。”
“啊?”
宋敏显得不可思议,道,“这是贼寇,还是大明边军?装备如此精良?”
李柏道:“连江南岸,也有贼寇骑兵活动踪迹,想来是黄州官军过江之后,不敢从城北或是城西进城,怕被贼寇骑兵截击,都往城东跑。宋知县,这城门咱是开,还是不开?”
“我……”
宋敏陷入两难境地。
旁边有知县衙门的属吏道:“黄州府是黄州府,我们地处武昌府,他们城陷出逃,不往黄州府下面的县城跑,却要往江对岸武昌府的地界跑?大人,不能开城门,要是有贼寇混入其中,咱这座小小的县城,怕是顶不住贼军凶猛。”
李柏显然是站在开城门接纳官军的立场上,他朝说话的属吏喝道:“来的并不全都是黄州官兵,多都是武昌左卫兵马,是满指挥使的部曲,是湖广巡抚派来剿贼的。不纳官军进城,难道是想让他直接带兵打进来?”
宋敏从城垛那边走过来,往里面靠了靠,走到台阶前坐下来。
身体松松垮垮,魂似乎都被抽走。
他呢喃道:“黄州城没保住,是说接下来就是咱武昌县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