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的后院有一间小佛堂,平日里有奴仆随从精心打扫,但是却少有人在这多做停留,因此是个清静的地方。
此时,佛堂香案上摆上了一个空碗,空碗中盛满了清水。
陈大公子走进来,脸色惨白,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外公,母亲,安好!”
刘柯神色冰冷,只是冷淡地点了点头;陈夫人也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没有说话。
而跪在一旁的徐霍翁,看见这位陈大公子,神情激动,可是嘴里塞着木梨,无法多说什么。
站在香案前的崔珏心中暗暗嘀咕着:“地藏王菩萨如果见此情景,可千万不要生气,也不要向佛祖告状,我真的是被迫的!”
不管怎样,事情还是要解决的。
崔珏拿银针刺破了陈大公子的左手中指尖,取了一滴心头血,又以同样的方法取了徐霍翁的一滴血,并将两滴血注入了清水之中。
崔珏心下暗自叫苦:这本是无稽之谈,却被民间传的神乎其神。滴血验亲,根本是不可能的嘛!
想归想,不过唐渊委托的事情还得照做。他暗中施法,让两滴血散成丝状,缠在一起,最后融为一体。
刘柯和陈大公子见此情景,大惊失色,没想到他们竟然被这二人蒙蔽了十数年,一时间不知以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件事。
此时,陈夫人突然一声厉喝:“父亲,请为女儿作主!此人在十年前玷污了女儿,女儿为了家族荣誉并不敢声张,只能忍辱偷生。十月之后,我忍着羞辱生下了大郎,随夫君远离京城安稳度日。可是,现在他又害死了我的夫君,害得我腹中孩儿成为了遗腹子。”
崔珏瞠目结舌,差点儿连表情都没能稳住。
陈夫人暗中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多管闲事。
崔珏领会了她的意图,站在原地,神色不变,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以免被眼前这一家四口记恨。
刘柯原本还在纠结此事,听到女儿这句话,恍然大悟,看了一眼还带着木梨的徐霍翁。
突然,他将那碗血水砸在地上,捡起一块碎瓷片,划过徐霍翁的脖颈,顿时让他的脖子血流如注。
随后,他大喊一声:“快来人!徐霍翁自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