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崔珏觉得态度十分坚决,他也只能听从。毕竟术业有专攻,崔珏是个大夫,而且是个医术不错的大夫,总比他这个门外汉要来的清楚。
更重要的是,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这位崔大夫虽然有些小聪明,但还是惜命的,想来也不敢轻易骗他。
这一缸缸的醋像不要钱似的,送到了府衙,引得两位钦差大臣也觉得莫名其妙,干脆把唐渊和应霄云叫到前厅问个清楚。
允献捋着长须,问道::我说唐推官,你这是做什么?”
唐渊听到这句话,吓得赶忙行礼,“老师切莫这么唤我,可是要折煞我了!其实,府衙里的囚犯所患疫症,崔大夫已经推断出原因了,现在要我们买些醋,给囚犯灌进去,就能解了他们奇痒,也会断了这次疫病。”
“胡闹!”刘柯勃然大怒,“醋,乃是调味之品,哪有那些功效?你找的人莫不是个江湖骗子在这坑蒙拐骗?府衙没有那么多银钱供他浪费,快快将他撵走!”
应霄云此时为唐渊打抱不平,“此言差矣!您也不是大夫,唐推官也没有医术在身,我更是莽夫一个。眼下整个鉴阳城名声最盛的莫过于广济堂的崔掌柜,他既然说好使,那就好使!刚才您是没见到,那些囚犯奇痒难耐,恨不得将自己身上皮剥下来的样子!多亏了崔大夫一罐药膏,让他们镇定止痒。眼下他说醋好用,我们就信!总比坐在这里干瞪眼,什么也不做强!要不然您给开个方子?”
刘柯被这莽夫一顿抢白,气得胡子都抖了,“粗鄙之人,懒得理你!”
说罢,他便拂袖而去。
应霄云转过头问唐渊:“这是怎么了?我说的难道不对吗?”
唐渊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拱手行礼,以示佩服。
应霄云摊了摊手,“咱别在这候着了,去后院看看那群衙役有没有把醋灌进去。那群小子干活偷奸耍滑的,看见这一大缸醋,带两回一桶回家都是有可能的!”
唐渊被他说得苦笑一声,“走走走!去看看,免得出了什么事!”
二人起身,向允献告辞。
到了后院,囚犯已经都喝下一大碗醋,每个人都苦着脸瘫在地上,身上被挠破的地方也上了药。
崔珏和小药童忙得满脸大汗,发髻都散开了,长袍上也都沾染了黄的绿的药膏,看起来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