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说起鉴阳城的那些事,总是不免唏嘘。
金珠郡主夫妻俩的死因其实是不足为外人道,着实难堪得很;可是从表面看来,夫妻二人双双客死异乡,不免会让人觉得有什么阴谋,尤其关于金珠郡主的身世,坊间一直有些影影绰绰的传言。
更令人生疑的是,皇帝即便听到金老王爷苦苦哀求,也没有派人调查他们的死因,反而是让人去探查郡马“范溪河”的真实身份。到时候,只要查到“范溪河”实为杀人越货、冒名顶替的贼人,那死了便也死了,自然就会掩过眼下这些猜忌。当然,对金老王爷便也不必再给个交代。
齐赟如意算盘打得好;唐渊作为皇亲国戚,自然接下这个棘手的事情。
崔珏也明白眼下的解决办法是最好的,总不能去说金珠郡主和郡马爷死于精怪之手,否则更会引起人间的恐慌。
两人在太医院闲话了一会儿,等来了刘勋和布泰,四个人按着齐赟的吩咐准备好翌日要用的药材。
第二天一早,崔珏听见鸡叫,便立刻起身。原本齐赟是要给他留几个小宦官伺候着,却被他给婉拒了。毕竟,他一个人已经习惯了,晚上还有那些地府同僚时不时地过来找他聊天。他的周围如果有凡人,反而不便。
洗漱过后打开门,崔珏发现刘勋和布泰已经等在门口。
刘勋笑着说:“元靖,我们得尽快进宫了,想来贵妃娘娘也是等急了,已经差人把我们准备好的药材和器具都拿到了宫里了。”
崔珏拱路拱手,“有劳,请!”
进入贵妃寝殿,依然是隔着一道屏风。
崔珏看见下风口处,他准备好的香炉已经点燃了,满意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