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三两日,崔珏跟着族长到了刘寡妇的家里。家中一片素缟。
迎客的刘寡妇形容憔悴,似乎勉力支撑着出门见客。
毕竟儿子、儿媳一年之内都已经去世了,难免生出“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切。
崔珏看着刘寡妇的眼睛,那其中的哀伤似乎并不作伪。难不成赵氏女子的死与她无关?
刘寡妇看向族长,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她从族长那里知道京城来人要到自己家中看一看,本是不乐意的,可是族长告诉她,京城来人可不是她能得罪得起。
刘寡妇有几分害怕,怕是京城来人调查赵氏女的死因。
族长又细细与她分析,说:“那人只以郎中的名义进到了泾河县,看来也并不想大动干戈。这件事说到底,各层官员和当今圣上都已经失了脸面,查也不过是做个样子、要个结果,到时候族中找个人出去顶罪就可以了。不过这钦差的面子却不能不给!”
在以讹传讹之中,崔珏是京城来的钦差,这个传言似乎就被族中所有人接受了。
崔珏进到刘家之后发现,除了这个支撑门户的刘寡妇,家里只有一个门房小厮和两个粗使的丫头,人口的确简单。
他仔细打量了一番刘寡妇,说道:“看来刘家嫂子的病已有所好转,精神尚可。”
刘寡妇露出一个悲伤的苦笑,“儿子、儿媳接连去世,我也得强打起精神,要不这门户岂不是再无人支撑?只可惜我们二房一向心善,到最后落得个无后而终的下场,不免让你觉得心酸。”
说罢,她又抹了抹眼泪,似乎对于未来十分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