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斯卡曼德教授阻止我来这里了?”斯内普的手紧紧按住胸口,想要压下狂跳的心脏。
此时的害怕并不可耻,毕竟这里曾经让伏地魔和格林德沃都感到过恐惧。
“他又没来过,他知道什么。”
桃雾已经向着通向山上的小道走去了,她并不害怕,恐惧大多来自于未知,以及自身实力的不足和对活下去的渴求。
斯内普还是站在原地,他的脸色越来越差,平日里总是枯黄的脸在此刻更是惨白如纸,他似乎想到了更可怕的事情。
“你怎么了,教授?”桃雾站在小道的入口处转身看着他,“我觉得你不应该这么害怕啊,我在邓布利多那里看见了他的记忆,你已经做了决定,打算为他的计划牺牲了,不怕死的人不会这么害怕啊。”
“不是。”风雪几乎要把站定的斯内普吹成一个冰雕,他的嘴唇轻轻颤动着,“我在诺特庄园……”
他缓缓的抬起手,指向成片的山脉:“我见过这幅景象,在诺特夫人的房间里,挂着一幅她自己画的画,就和现在我眼睛里看见的,一模一样。”
“再去猜测发生什么都没有任何意义。想要知道答案,那就进去,反正目的本来就是月珑花。”桃雾转过身不再去看斯内普。
斯内普闭了闭眼,用神锋无影割破手掌使自己清醒一些,跟上了她的步伐。
“用反咒把伤口治好。”桃雾扫了一眼他手掌淌血的伤口,用变形咒把魔杖变成了一把锋利的长剑,“深山老林里最容易有闻着血腥味赶来的野兽了。”
魔杖对着伤口,斯内普念出反咒,手掌的伤口顿时消失无踪,桃雾给他丢了一发小小的清水如泉,将他手心的血迹清洗干净。
小道两侧都是枝干繁茂的大树,枝干上没有一片树叶,靠着黑色和紫色的枝干错综复杂的相交着,在头顶密密麻麻的编织成一张遮天蔽日的大网,挡住了所有的天光。
小道越走,延伸出来的枝干越来越多,桃雾挥舞着长剑将它们劈下,斯内普不愿意把魔杖变成别的东西,他从地上捡起一根粗枝用变形咒把它变成了一把锋利的镰刀。
他一身黑色飘逸的蝙蝠衫,一头黑色微长的头发因为他的动作而飞扬着,配上举起的镰刀,看上去像极了故事书里的死神。
桃雾和斯内普砍下挡路的枝条,他们刚走过,那些被砍断的地方迅速抽长,再次生长出长长的枝条将道路严严实实遮蔽住。
他们并不知道月珑花会在哪里,只能自己一点点的摸索,走了约摸五十多米,黑色的大树越来越少,道路宽阔了起来。
但视线越来越不清晰,黑紫色的雾气弥漫着,他们的能见度只有眼前不到一米的距离,一股硫酸腐蚀的味道包裹着他们。
桃雾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扔给斯内普:“这雾气不对劲,捂住口鼻。”
斯内普的脚步已经越来越沉,他勉强接住桃雾扔过来的手帕,却没有力气再将它举起来捂住自己的口鼻。
眼前的黑紫色渐渐褪去,他似乎听见了蝉鸣声,还有暖烘烘的微风拂过脸颊带来了茉莉花的芬芳。
雾气渐渐散去,他看见了一片绿色生机勃勃的草地,还有那棵眼熟的枝繁叶茂的大榕树,那是他童年为数不多温暖的记忆了。
肩膀从身后被轻轻拍了一下,耳边传来了久违十几年的熟悉声音。
“西弗,你在打瞌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