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账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他们计划要是顺利的话就在县城住一晚,要是不太顺利,就多住两晚,让提早回来的乡亲们给捎个口信儿就成。
秦瑛叹口气:“路上遇到点麻烦,所以就先回来了。这事儿稍后再说吧,您就只知道咱们都没啥大事就行了。”
赵大婶就知道这是遇上不方便让自己知道的事了,便也没再多问,只拉着安安问她晚上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东西。
秦瑛觉得满身疲惫,简单洗漱一番,换了一身衣裳,开始复盘今日发生的事,再联想之前余氏和郭温……
是不是凡是对安安怀有恶意的人,都会被恶意反噬?
若果真如此可就太好了!往后安安便不会吃亏了。
后半宿的时候,周彧风尘仆仆赶了回来,也不讲究避讳了,直接翻墙过来,就站在秦瑛三人窗外叩响了窗棂。
秦瑛和赵大婶几乎同时醒过来,秦瑛第一时间把睡得呼呼的安安抱进怀里,顺手抄起了炕边的笤帚疙瘩。
赵大婶则是动作敏捷抄起剪刀窜到了窗边低声喝问:“谁?”
“是我,”周彧知道自己贸然前来必然吓到了她们,赶紧自报家门,“周彧。我知道了白天的事,特意赶回来看看。”
安安咕哝道:“早没事啦!”往娘亲香香软软的怀里钻了钻,继续睡。
母女二人同时松了口气,赵大婶顺手把剪刀放在窗台上,回身点亮了油灯,“等等啊,我给你开门。”
秦瑛也说:“我们都没事。这么晚了,你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赵大婶拽了她一把,嗔道:“你这丫头,咋这么不解风情呢!”
她快速穿上棉衣,把安安从秦瑛怀里接过来塞进被窝,催着秦瑛穿衣裳,“赶紧的,不看你一面他能睡得着才怪了!”
心里是很满意的,周彧能这般把秦瑛放在心上,是好事。
秦瑛只得穿衣下地,赵大婶已经打开外屋的门,把周彧让进来坐,还给他倒了一碗热水,问:“这个时候回来,饿不饿?要不要给你煮点面吃?”
周彧得到消息就马不停蹄赶来,肚子里早就空了,于是笑道:“那就麻烦婶子了。”
赵大婶一边说着“那有啥的”,一边去了厨房。
秦瑛整理了一下头发,匆匆照了一下镜子,确定自己脸上没有什么不妥,才出来,见周彧面前的碗空了,便又给他倒了一碗水,轻声道:“我们真的没事。”
周彧站起来,还是上上下下仔细将她打量了一遍,才放下心来,又问:“安安呢?有没有吓到?”
“没有,”秦瑛露出一丝笑,“那丫头就是个傻大胆。”
周彧点点头,招呼她一起坐下,安抚道:“关于余副将的事,你不必有任何担心,他们已经被带走了,等着他的将会是最严苛的量刑。
“这一两日,余氏和郭温也会被带走,很快桐树屯就会清静了。”
秦瑛点点头,见他眉宇间露出几许疲惫,忙道:“稍后吃了面赶紧回去歇着吧,往后……再心急,也要顾着自己一些。”
周彧咧开嘴笑了,笑容竟莫名有几分憨憨的。
秦瑛也忍不住笑。
油灯爆了个灯花,屋子里的光线仿佛瞬间带了欢喜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