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那块石头,我只是有个猜想,并没有什么依据。从书中的描述来看,作者是在接触石头之后才生病的,而且你也看到了,同是一家人,被杀死后埋在洞外的都是正常的尸骨,可躺在洞内床上的尸骨却长满了尸腐菌。”
“你是说,这块石头和尸腐菌有关?”我打断邱妍问道。
“你先听我说完,你看啊,我们在彭大叔那里听到的传说,都提到苗族和土家族的纷争,而且我从巫山土司墓里带出来的卷轴也提到了彭勇烈引致的大祸,再结合这本书作者的一些情况,我怀疑这个人和彭勇烈一样,殁于蛊!”
“蛊?你是说杀了他全家的,是苗人?”
邱妍点点头,说:
“没错,而且我还怀疑,那些尸腐菌就是苗蛊!”
我惊得不行,这苗蛊我是听说过的,其名气完全在赶尸匠之上,而与赶尸匠不同的是,苗蛊是被证实了真实存在的。
“可向伟不是说,尸腐菌只存在于土家土司的体内么?”我还是有点怀疑。
向伟一听,马上举起了双手,笑道:
“哎,这可不是我说的啊,我只是转述了我在文献上所看见的内容而已。”
邱妍听完一昂头,说道:
“也许是文献弄错了!”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也许顺着这伙苗人的线索找,也能找到彭大虫可宜。”邱妍接着说道。
听了这话我更加诧异了,问道:
“你该不会想说,这伙苗人是彭大虫可宜派来的吧?”
邱妍耸耸肩,说道:
“先是彭大虫可宜攻进寨子,然后这家人开始逃跑,之后,苗人追到撮箕岭,屠杀了这一家二十几口人,前因后果连得上,有什么不可能的?”
“可~~可是为什么啊?都是土家族,他为什么要赶尽杀绝啊?”
“这其中的原因我们还不得而知,也许是因为那个祭祀活动,也许真如传说一样,彭勇烈在进行什么邪恶仪式,被彭大虫可宜发现了,而能阻止仪式的,只有苗人,所以大虫可宜就请苗人来帮忙了,之所以杀掉彭永坤全家,或许只是为了永绝后患!”
好一个永绝后患!我心里想到,仅仅只是凭着一个念头,就杀了二十几口人,如果这真是彭大虫可宜下的命令,那这什么土家土舍,还有什么保靖功臣也太他妈扯淡了吧!
“不管怎么说,看来这什么吊睛大虫不是什么好东西,连自己人都杀,等我找到他的墓了,我非得给他搅个底朝天不可!”我怒不可遏地说道。
邱妍笑了笑,便站起身来,说道:
“你要搅翻他的墓也得先找到地方啊,咱们现在总算有了线索,下一步就得找到鬼头寨的原址,离找到大虫可宜的墓还有段距离呢。”
听完邱妍的话,我突然想到什么,便问道:
“不对啊,彭大虫可宜好歹也是一方土舍,他死在监狱后,难道他的后人就没给他立个碑什么的?”
邱妍点点头,回答道:
“嗯,这个问题我也想过,据传彭勇烈倒是有个墓碑,但是你也看到了,彭勇烈很有可能就是巫山土司,那么他的墓可能就是个空墓。
而大虫可宜,跟他相关的资料很少,我们也只找到他死在大狱里的文字记载,至于他死后怎样处理了,我们还不得而知。”
“也就是说,咱们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鬼头寨!”我补充道。
“没错,可是这鬼头寨还只是出现在这本书里,我查阅了那么多资料,还从没见过鬼头寨这三个字,想找到它的原址,恐怕又得花费一番精力了。”
这时,我脑子里灵光一闪,便找邱妍要来了地图。
地图作业是我们侦察兵的必修科目,以前搞演习,部队经常把我们空投到荒山野岭,然后就给个指北针和地图,让我们自己找出来。
我拿铅笔在邱妍的草稿纸上算到,一个成年人的正常步速是5公里每小时左右,考虑到他们有二十多口人,其中还有老有小,我便将步速降为3到4公里每小时。
这些人一边赶路还要一边寻找食物,晚上还得休息,我便估算他们每天的赶路时间为6小时,作者说过,他们在十多天之后抵达撮箕岭,我又把天数定位15天。
这样算下来,他们总共行走了大约315公里,算上山脉的海拔和山路的弯曲,还有其他不稳定因素,可以把范围定为200公里、正负50公里以内。
算完之后,我找邱妍要了根绳子,然后根据地图的比例尺在图上画了个圈。
我们跟着圆圈的轨迹寻找,最后在酉水河流域、距离撮箕岭直线距离160多公里的地方找到了一处河滩,这个河滩距离两江口不到50公里,地势又平坦,而且正好是洗车河流入酉水的入口处,如果是我选地方,那我肯定会把寨子选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