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陈方圆突然提起我,我愣了一下,也不知道陈方圆是真的看得起我,还是故意想让我在这几个老头子面前出洋相。
不过,对下面那个大厅我的确有自己的看法,虽然不知道对不对,但是事关这一趟的成败,我决定还是说一说。
“行,既然你问起我,那我就说说我的看法。我还是坚持之前的意见,是我们自己把事情看复杂了,那个大厅,还有那些僵尸,其实就是障眼法,我认为当年的巴图木也不过是凡人一个,也许我们试着从普通人的角度去看,就能找到龟甲。”
我说完之后,罗老道马上反驳道:“障眼法?我们的人差点死在里面,你说这是障眼法?还有,你来告诉我你从普通人的角度看,龟甲藏哪儿了?”
我瞥了一眼罗老道,没好气的回道:“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我又没说你们非得同意,你不相信就就听你的咯!”
“你~~~~”罗老道被我气得说不出话来,指着我愣了好半天。
这时,陈方圆站出来打了个圆场,“行了,老罗,何小子说得对,各有各的想法这没关系,你又不一定非得信他的。这样,现在我们的意见分为两种,一种是认为事情没那么简单的,一种是认为事情就是很简单,反正我们现在几乎是毫无头绪,干脆就做两手安排,认为事情不简单的,咱们就从阵法和星图着手,认为事情简单的,那就按简单的来办,总之,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就是找到龟甲,甭管事情简单还是复杂,只要找到龟甲咱们这趟就算成功了!”
不得不说,陈方圆这个折衷的办法还是非常有见地的,这几个人谁都不服谁,不可能统一意见,分成两拨不仅能集思广益,还能化解内部矛盾,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果然,陈方圆说完大家都没话说了。
在这之后,众人又议论了一些别的事情,随后郭老头和欧阳教授两人就离开了,我觉得有些无聊,就跟邱妍也起身走出了帐篷。
虽然营地附近有好几处温泉,可是外面依然很冷,我和邱妍四处走了走,等走到一丛矮灌木旁边的时候,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叫我。
我回头一看,发现是毕先生,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上了我们。
“塞北的风光的确和我们湘西不一样吧,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也跟你一样,老是喜欢往屋外跑。”毕先生脸色平静的一边说着一边走近我们。
对于毕先生这个人,我的感觉很模糊,他是苗族人,可是他身上没有一点山区少数民族的影子,他的话很少,身姿笔挺笔挺的,如果让他换身袍子,你会认为他是一个非常古板的文人墨客,再加上他那张白得有些病态的脸,给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呵呵,毕先生,你误会了,我出来不是因为这里的风光,而是屋子里太闷,所以我就出来透透气。”
“哦,也对,我们几个老头子,你们两个年轻人,没有话题很正常。”
“那毕先生你也是因为屋子里太闷吗?”
“不是,我是特地来找你说几句话的。”
我一愣,“找我?”
“确切的说,是找她!”毕先生指着邱妍。
我和邱妍互相看了一眼,“您找我有什么事啊?”邱妍问道。
“能把你的手给我看看吗?”
这下我更疑惑了,他看邱妍的手干嘛?难不成他能解邱妍身上的咒?
邱妍也是一脸疑惑,不过她还是乖乖地拉开衣服的拉链,打算把外套脱掉。
“不用脱外套,”毕先生赶紧制止道,“我知道你手臂上的印记,把你的手给我就可以了!”
邱妍听完马上将手伸了过去。
只见毕先生接过邱妍的手,将她的袖子推到手肘位置,然后一把握住了邱妍的手腕。
医生拿脉我是知道的,但我从来没见过这样探脉的,于是有些好奇,就凑了过去。
毕先生双眼微闭,一支枯瘦如骷髅的手紧紧地握住邱妍的手腕,我看见邱妍直皱眉头,似乎毕先生弄疼了她。
过了半晌,毕先生睁开了眼睛,又松开邱妍的手,可是当他松开手的那一刹那,我看见邱妍的手腕上居然有一个像是烟头烫过的伤疤。
“你对她做了什么?”我马上将邱妍拉到我身后,然后指着毕先生质问道。
没想到毕先生没有说话,而是将手翻转过来,然后将手掌摊开,他的手掌上竟然有一只死掉的蛐蜒。
“这是我养的蛊,我刚才用它探视了一下邱妍姑娘的身体。”毕先生解释道,“这种蛊生命力极强,即使是扔进硫酸里面也杀不死它,可是它一沾到邱妍姑娘的血就死了,这说明什么?”
毕先生一边说着一边将死掉的蛐蜒扔到地上,虽然我回答不了他的问题,但是听他的话似乎并没有恶意。
“你是说邱妍的血有问题?”说这话的时候我才想起来,陈方圆之前也说过,想化验一下邱妍的血液,看看有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