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晚上,照例是把费叔请过来,一起喝了顿守夜酒,爷爷岁数大了,不胜酒力,早早睡去。
费叔心情不错,喝了小半斤,依然精神抖擞,于是赵东阳就开始没话找话的往十几年前绕。
“你小子也别瞎费心思,十几年前的那件事,公安早给了定论,当时我在外面打工没回来,没有亲眼目睹事情的经过,不敢乱说,你要理解叔。”
“村里疯传了很多版本,我不相信都是空穴来风,爷爷怕我冲动,想不开乱来,我可以理解,但了解真相也是我的权利,对不对?叔。”
费叔端着酒杯长时间没说话,几次把酒杯放到嘴边,最后还是没喝,咂咂嘴叹口气问道,“你舅有没有找过你?”
“找过,在我上学的时候,那年他突然来学校,我都以为他是个骗子,小时候见过他,印象不深了,实在不应该。”
“嗯,那他有没有说什么?”
“有说,让我好好学习,期望我在三十岁以前要有大出息,到那个时候,他会告诉我想知道的,后来还给我塞了三千块钱。”
“季老哥……他还是有想法的,我觉得你应该按他说的话去做,眼光放长远,有了大出息,才有能力做很多事情。”
“呵呵,这个大出息的概念太宽泛了。”赵东阳苦笑。
“过两年,你可以去看看他,有没有出息,他会判断。”
费叔说完,伸了个懒腰然后站起身道,“照顾好爷爷,也别怪他,他希望你一直好好的。”
赵东阳点头,起身一路送费叔回到家。
离家回景阳的前一天,有个小插曲。
隔壁刘家今年有人留守,是刘家本家老六,刘金丰一家子,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去县城过年,一家四口人守着个大宅子倒也自在。
从年初二开始,村里就有很多人登门拜年,刘宅一下子就比往年热闹许多,鞭炮声不绝于耳。
年初三的时候,刘金丰还在院子里摆了十来桌,客人多半都是同村的或者刘家宗亲,趋炎附势、拍马屁的自然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