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七八年,赵东阳从未来过上河镇,连封信都没有。
起初季瘸子还很欣慰,外甥并非是没脑子的莽货,应该在隐忍中捶打磨练自己。
但后来,季瘸子越等越心急,甚至有一次忍不住要在去景阳看看,但没能成行。
因为大病一场,在镇上的卫生院差点没抢救过来。
就算最终挺过来了,季瘸子也没想到自己的身体会恶化的如此之快,心境就完全不同了。
开始懊恼、咒骂赵东阳,大仇不能报,也在为季峰的未来担忧。
形势不一样了,很少再有人找季木匠做家具,人们在网上买的物件又漂亮又便宜,还能送货到镇里,谁还去找人打家具?
不仅季木匠如此,镇上其他几个手艺人也面临着同样的窘境,一年到头挣的几个钱,恐怕连维持生计都不够了。
再看季峰,除了木匠活,就会干点简单的家务,其他什么也不会,连智能手机都玩儿不利索,后悔当年,真把孩子给耽误了。
就这样,季瘸子在自怨自艾中度过了这辈子最为煎熬的半年,感觉自己随时会在如此窝囊的境遇中死去……
赵东阳便在此时出现了。
季瘸子的心境再度发生了变化,大仇可报,姐姐的娃娃就算不是人中龙凤,最终也会成为也有产业的望族,峰儿的后路不愁了,毕竟身体里都流着季家人的血液。
午饭,季瘸子很高兴,拍开了一坛陈酿,声言三人必须把这坛五斤的老酒喝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