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旭杨自言自语，缓步走到摔远的氧气罐旁，伸手又拎了起来，再次走向佛陀。

他不知道，相类似的事情，赵磊也曾在五峰寺的塔林里干过，逮着一座白色的六角石塔猛砸。

当时的塔林，现在的山腹道场，赵磊似乎想起了什么，猛然站起了身。

“你在干甚么？”圆通还是没忍住，豁然扭头喝问。

“你眼瞎呀？！”张旭杨很鄙视地回了一句，毫不犹豫的第三次将氧气罐砸在佛陀的头像上。

轰隆！

一声巨响，氧气罐终于爆炸了，张旭杨没站稳，被气浪给甩了出去，而那尊被逮住猛砸的佛陀头像也终于毁容了，五官，除了半只眼睛基本上全花了。

圆通怒吼一声，起身拔腿就要去找张旭杨的麻烦，却被赵磊拦住了，他用很奇怪的目光看着圆通道，“你不是人。”

圆通吃惊，他分明从赵磊的双目中看到了一道森然的白光，并不如何刺目，但冷的让他恐惧，于是扭头就跑。

赵磊也不去追，而是坐在了明通旁边，“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位修行者，在圣德天轮前把我推进了漩涡，你说不必在意什么前世今生，因果循环在很多时候就是一种虚妄的执念，实在想不明白，可以到另外一个世界去看看，看看不同的自己。”

“现在看到了？”明通缓缓抬起头，眼神中那丝惊讶的情绪停留了很久。

“看到了。你终于不再伪装了？”

“那份执念终究没能融入这个世界吧？”

“可它还在。”赵磊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明通盯着赵磊的眼睛看，金丝边眼镜后面的双目不再那么精神矍铄，清澈的眼底开始浑浊，白色的眼球出现了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