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很好看。”

护工很少看见他笑，大多数时间他都是靠在病床上一言不发，要么就是在处理工作，要么盯着手机屏幕默默流泪。

所以见他笑，护工更加卖力的夸，“是啊是啊，一看就像女明星！还有她身边那个小伙子，站在一块儿郎才女貌的。”

顾行泽听到她后半句话，撤回一个笑容。

“他丑男一个，跟她站在一块儿我都觉得污染了那片空气。”

说着还恨恨的使劲点着屏幕，似乎要戳进去把里面的人按烂。

护工也不懂顾行泽怎么阴晴不定的？

“嗯……其实仔细一看，那个小伙子确实长得不怎么样，还不如您好看。”

顾行泽跟个被哄开心的小孩一样，昂起下巴，“他哪儿有我好看？又老又丑的。”

护工实在不能昧着良心说这么一个帅哥又老又丑，只能点头应和。

顾行泽说完又担心自己在医院这几天是不是也变丑了？

“帮我拿个镜子来。”

接过镜子，顾行泽第一次看清术后他的脸。

疲态尽显的一张脸，嘴边还有微长出来的胡茬。

看着看着他眼泪就掉下来，一滴一滴的眼泪砸在镜子上。

“您怎么了？需要我叫医生吗？”

顾行泽摇摇头，“没事，就是太丑了。”

护工被噎住，合着他是被自己给丑哭了？

顾行泽手上夹着血氧检测仪，手指颤抖着拿纸巾擦干净自己的脸。

不好看了，她还会喜欢这样的自己吗？

顾行泽低着头从衣领处往里看纱布包着的刀口。

又痛又痒。

“老板。”

李助理敲门进来，“你身体怎么样了？老板。”

顾行泽恢复淡然的神情，“没事了，再过不久就能回公司。”

“那个……她有没有接受？什么反应？”

李助理提前给他打预防针，“老板，你刚做完手术，情绪不能太激动，一定要记住别激动。”

“苏小姐她……没接受，而且表现的很抗拒，很惊悚。”

顾行泽深呼吸几下，“她有没有问我身体怎么样？”

李助理皱眉回想，“应该算是问了吧，她说‘你们老板不就是个阑尾炎，这么大动干戈’，这样说的。”

顾行泽胸口处起伏更剧烈了。

李助理忙拍自己嘴，“老板，我不该跟你说这些的，你就当没听见。”

“老板？需不需要我给你叫医生？”

顾行泽轻轻摇头，“不用。”

“那……我让苏小姐来看看你？”

顾行泽很难过，“她会来吗……”

也许是手术后太脆弱，也许是他太需要苏堇抱抱他。

他妥协了，让李助理给苏堇打去了电话，

电话响了许久才被接起。

李助理迫不及待地叫出，“苏小姐！我……”

一个男人的声音却打断他，“请问是谁？苏堇在忙。”

李助理脸僵住，小心翼翼觑顾行泽的神色。

他眼神空洞，似乎被这一句话震得摇摇欲坠。

“嗯，我是……是。”

李助理憋了半天也没说出来，总不能说自己是她前夫的助理吧？

这关系太诡异了吧？

“我是苏小姐的朋友，请问一下她在哪里？能不能接一下电话？”

对方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在忙，等会儿再打来吧。”

电话被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