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桬整个人干瘦了许多,套上条连衣裙像小孩子穿大人衣服似的。
看得出来在妆面上是下了一番功夫,但精致的妆容还是填充不了她双颊凹陷,遮挡不住她眉宇间的愁容和眼睑下那一圈的乌青。
胡南珍压下心尖的触动,用正常音量说着,“凌桬,我以为你跟了唐书亚有多风光,看来也不过尔尔啊。”
一说完,口中却是快速而小声地说道:“韩肃在我这里,他没事。”
凌桬惊得心头大颤,轻舔了下唇,装作镇定自若的样子,“是,我遭报应了。”
“哼,活该!”胡南珍双手抱胸,故意恶狠狠地说道,“不过,我看你还是穿得挺光鲜,以前你困难的时候,我借过你钱,现在也该还钱了。”
胡南珍过去真的借过凌桬的钱,但那些钱,凌桬出来工作后早就还清了。
她蹙了蹙眉,不知道胡南珍葫芦里卖什么药,只能顺着她的话头演下去,“这个,我忘记自己借了你多少钱。”
“什么?当时我好心没让你打借条,你就真的不认账了?不会吧?唐书亚能让你成老赖?”
胡南珍气焰嚣张到不行。
凌桬知道胡南珍说什么都是胡话,她轻抬眼皮看着远处的两名保镖,正在喝咖啡,
可目光却不时地扫过她们这里,显然是心存戒备的。
她讪然笑了笑,就像真的在忍受着刁蛮大小姐的无理取闹,就只有趁着保镖们视线没有盯着她的时候,这才急急地问胡南珍,“他没落下什么后遗症吧?”
这个“他”指的自然就是韩肃。
“没事,恢复得挺好。”胡南珍回答,话语简洁明了,“你放心,最近我父母也不在,没人知道,我将他安排在我自己的公寓里休养。”
“这就好,我是怕唐书亚对他赶尽杀绝。”
“你别左一句唐书亚,右一句唐书亚的,老娘都特么烦了!”
胡南珍忽然一掌拍在桌子上,咖啡杯就像鲜活的跳跳虾,一下子蹦高了,还溢出了不少咖啡。
她这动静太大,顿时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便是远处的保镖都站起了身,往这边看了过来。
凌桬也是惊呆了,瞪大了迷惑的眼睛看向胡南珍。
胡南珍却是给她递了个眼光,回头就对着两个保镖凶恶地吼道:“看什么看,老娘是你们的犯人吗?我背脊都快被你们盯穿了!”
不过说路人了,连两个大块头的保镖都被胡南珍这河东狮吼般架势吓得缩了缩脖子。
应了那句,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看到胡南珍这么卖力表演,虽然不厚道,但凌桬真的很想笑,却是不能笑,一笑就穿帮,只能压住嘴角,压得直抽抽。
胡南珍呼哧哧地回过了头,只去盯面前的凌桬,压低声音说道:“有什么话赶紧说!”
凌桬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情绪,想了想,小声说:“我没什么话说的,见到你我就挺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