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吗?要不是风水不好,怎么会养出一个祸害整个家族的不孝玩意儿?”
姜砚秋凝视着她越发变白的唇色,继续道,“那可是抄家灭族的祸害,本公子迷信,怕沾上晦气。”
听到“抄家灭族”,谭瑛差点咬破自己的唇瓣,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下,才掩饰过自己的不自然。
“姜东家言重了,我们国公府拿到手上半年之久,并未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情。”
见她这么快调整好心绪,姜砚秋还是挺佩服她的,不愧是她好二伯精心培养出来的。
不过姜砚秋可没这么快就放过她,像是突然才想到,“其实你这么一说,我反而觉得还是有点关系的。你看啊,要不是沾上晦气,穆国公怎么会和璃王闹僵?璃王又怎么会出事,还被圣上抄了库房?别说,风水这东西,还真是玄乎,晦气东西真是沾不得。”
站在姜砚秋身后的那位,清风阁现在的管事,要不是知道璃王的事大半也是坐着的这位主子暗中操作的,他都要信了这种鬼话。
晦气东西,谭瑛好气,如果不是在说自己,她还真能被这个臭小子绕进去!
“姜东家年纪轻轻,竟是这般杞人忧天。”
看着她咬牙切齿,姜砚秋心情好了不少,真想当场把她气死,好去地下给谭家老少赔罪。
“老祖宗说得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本公子如此年轻,尚未娶亲,可还想要长命百岁。”
就是谭英再能忍,也有点受不了这字字句句暗含着,沾上她就会短命的说辞。
若是这小子说的是别的,她还能发作一下,可他说的是谭家人,在别人眼里,确实与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连连饮下三杯茶水,才压下翻涌的怒意。
她抬头,叹了口气,“实不相瞒,我想要这个果酒方子,也是为了我故去的远房表妹。她母亲原本连酒坊都给她建好了,打算做她的陪嫁。可惜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我表妹与姨母不幸丧生,酒方也不知去向。
姜东家既然这么忌讳死人的东西,不妨就将酒方让给我,除了这四个庄子,我再加一百万银两,也算圆了我姨母和表妹临行前最后的心愿。”
谭瑛的话也不算现编,她在整理谭家资产的时候,发现她那位婶娘建了一个酒坊,问过经手的人才知道原本是要酿造异域果酒的,连果园都准备好了,可惜一朝出了事,才停歇了下来。
三婶经商是把好手,从不做空穴来风之事,所以她断言他们三房手中有果酒方子,之所以没在家中传开的,多半是要留给堂妹谭真做私产。
其实谭瑛来玉泽县的初衷不是为了酒方,而是她的人探查到去年从游商手中买到的种子出自玉泽县,当今陛下对此十分看重,所以她才在回京时,绕道过来一探究竟。
碰巧,一到玉泽县就撞见温铭,他在为璃王筹划买卖酒方和种子的事情。
璃王与她不对付,因为穆国公的站队,他们几乎已是对立面。加上这一次璃王受罚,其中谭瑛的功劳也是功不可没,因此谭瑛断不能给璃王翻身的机会,才来抢方子。
思来想去,这何尝不失为一个不错的生财之道。以前谭家婶娘倒是手握许多挣钱的秘方,可惜都在云安街的大火里化作了乌有。她日后要扶持太子走上高位,需要花用的银两还多着呢。
姜砚秋瞪大双眼,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这人脸皮真厚,活学活用啊!居然拿她的话堵她。
以前谭瑛傲慢得不行,二房一家不住淮云县,每年只有年夜宴上一聚,基本上说不来两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