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这是怎么啦?”唐瑗柠试探着走上前。
“娘也不知道。今早一醒来就这样了。”
“找大夫了吗?大夫怎么说?”
“大夫也看不出什么。”
“怎么会这样?”
“娘也不知道。”
“娘,你不是说穆神医在百药堂吗?请穆神医来诊治啊!”
一听穆神医,唐夫人就面露纠结之色。
身侧的小丫鬟急了一天,见她不言语,赶紧说道,“大小姐,穆神医不外诊,夫人也不愿意去药堂,所以就……”
“娘,都什么时候了,还怕出门?身体要紧,让穆神医给你看看,不然你这脸都要留疤了。而且昨日那事已经惹爹不快了,他昨晚都去了芙姨娘的院子,你要是再不快点好起来,他们娘俩都要骑到我们头上了。”
唐夫人知道闺女说姨娘和庶弟骑到他们头上,是夸张了些,但也知道闺女金贵,受不得半分委屈。
这次本来也是舍不得她受委屈,想替她打压打压那个小丫头,没想到却栽了这么一个大跟头,人没有教训到,反倒折了梅姑姑,半身不遂,人也被老爷送去了庄子上。
失了左膀右臂,还害得老爷不快,还有这恶疾也来得莫名其妙,确实不能矫情了。
唐夫人冷静下来后,梳妆打扮,与唐瑗柠一道去百药堂。
夕阳斜照,金黄的余晖映照在百药堂上。
不足回春堂一半大小的百药堂,堂内挤满了排队的人。
其实算算人数也不多,不到二十人,只是地方小。
坐堂看诊的不是穆神医本人,是他的徒弟,还没有正式拜师的那种。
不过,他的水平已在回春堂的王大夫之上,他看的都是疑难杂症,大半数的病患还是王大夫那边介绍过来的。
穆神医在内堂。
唐夫人他们直接从旁边留出来的一条道,走向守在内堂门口的一个小童跟前。
“穆神医可在?”
小童从桌上拔起脑袋,脸颊上还留着衣袖褶皱印下的红痕,他打了个哈欠,看了下面前的三位妇人,指了指桌上的牌子,“先付诊金。”
一千两黄金。
这是富人治病的通道。
平头百姓的话,大堂大夫拿不定主意,再请穆老定夺。
收到诊金之后,小童领着三人去了内堂。
里面没有人。
“你们坐一下,我去喊师父。”
走到门口时,他又停下特意提醒了一句,“不要乱碰东西,否则后果自负。”
师父的药无处不在,乱碰的话,非死即伤。
“知道了,还请小哥快一些。”跟来的唯一一个丫鬟赔笑道。
半盏茶之后,穆老就过来了,带了另一个药童。
先前那个小童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守着了。
唐夫人见穆神医进来,掀了幕离,“请神医帮我看看,我这是得了什么怪疾?还是吃错了什么东西?”
穆老一看她症状,眼皮跳了跳,好家伙,这不就是他给那丫头玩的点点粉吗?
“夫人是不是全身长满红点,并且还奇痒无比?”
唐夫人原想伸出去给他把脉的手,顿了一下,又收回去了。
随侍的丫鬟惊喜不已,“是是是,穆神医你真是太神了,竟然一眼就能看出我家夫人的症状!”
旁边的药童,面无表情地抬眸望天,哦不,望了望屋檐。
唐夫人拉了拉衣袖,盖住挤满红点的手背,“穆神医,我这是怎么了?该如何治?”
“夫人不是吃错东西,也不是中毒。”那东西不管谁来测,都是无毒。
“那是为什么?”唐夫人被折磨了一日,也琢磨了一日,到底是哪个小蹄子给她下了东西,没想到结果不是。
“相由心生。”
“什么?”
“夫人心火内炽,热邪外放,定是这两日经历了大悲大怒大恶之事,心气不顺,火热之邪内侵所致。”
说到这里,穆老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瓷瓶,“不过夫人热邪外泄也是好事,不然积压久了,像有些人怒急攻心,轻则吐血昏厥,或中风瘫痪的,重则一命呜呼的。”
唐夫人听到后半句时,后背都凉了,连身上的痒意都给忘了,怒急攻心不治而亡的人确实不在少数。
难道她真的是因为昨日之事才这样?
唐瑗柠听了也急了,“还请穆神医帮帮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