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有劳二爷安排了。”
“于管事这边请。”
于管事随家丁带领去往厢房休整。
钱二爷留下管事照看后头快要上来的张家小姐,自己则带着其余客人走了。
姜砚秋二人自然也随他们一起过去宴会那边了。
姑娘家湿了身,一群大男人留在这里看,确实失礼。
张老爷明知二爷好意,却还是百般不得劲,气得鼻子都快冒烟了,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要生出这么两个混账玩意儿来坑亲老子。
原以为闺女是个聪慧的,没想到人家姜公子瞧都没瞧她一眼,还让张家得罪了奇货居。
等到张济拖着张敏一起上岸,那个找竹竿的丫鬟才姗姗来迟,扛着根大竹竿回来。
“混账东西,等你回来,你家小姐都活不成了。”
“怎么会,小姐不是会……”,小丫鬟差点脱口而出,连忙闭紧嘴巴。
张敏有气无力,她在水中扑腾得久了,有些耗体力,加上脚还扭伤了。
她倒也并非全是装的,等了那么久没人来救她,她也气得一不小心喝了好几口湖水。
……
庭院里,鼓瑟吹笙,歌舞升平。
红绸高挂,灯笼满园,照着宴席,映着忽深忽浅的曼妙舞姿。
钱家子孙满堂,个个穿金戴银,就连小小孩童身上也都是珠光宝气,从头装扮到脚。
钱家可真是富裕。
钱老爷子六十有余,发须已然半白,却依然精神奕奕。钱老夫人亦是富态慈祥,精神矍铄。
老夫妻俩坐了一会儿就先行离开,带着他们各自的老朋友去花厅叙话家常,把这里留给了年轻人。
有了先前在花苑的那一出,现在没人再来招惹姜砚秋,她也得了个清净,安静享受美食佳肴。
钱家出手阔绰,请的歌舞乐师都是一流,一边欣赏,一边享用美食,倒是惬意。
席间,邻座的公子时不时与她打探张敏落水的事,奈何姜砚秋一问三不知,把那位公子都给气笑了,直道,“张家小姐花容月貌,你还真是不解风情。”
姜砚秋无语望天,正好瞅见了,上座的钱二爷匆匆离开。
她举杯的手一顿,视线亦随着他们离去的方向飘去。
不多时,被下人迎去用饭的沈黎回来。
“主子,马场事发,钱二爷收到消息,已经带着家中精锐赶去了。”
“看来那批战马对他们来说十分重要。”
“他把守在书房那边的人都调走了,必然是想不惜一切代价追回那些战马。”
“于管事呢?”
“他吃了大夫开的药,估计要小睡一会儿。”
大夫开的只是驱寒药,这天气,一个大男人便是不驱寒也无甚大碍,但是钱家照料周到,于管事也乐意顺水推舟,多休息片刻。
原想趁着休息时间,金蝉脱壳去搜集钱家买卖战马的证据,不料他真睡着了。
也不知沈黎怎么动手的,只见邻座公子醉意太甚,一个不当心,推倒了手边的酒壶。
酒壶落地,砰然碎裂,酒水四溅,湿了姜砚秋的衣袍。
伺候在侧的婢女连忙上前帮忙收拾残局,姜砚秋二人也正好借故去整理衣物。
二人悄无声息地躲过外面的护院,潜入了钱二爷的书房。
沈黎四下摸索了几下,便找到了暗格的开关。
墙面转动,显出一个通道。
“等等。”
姜砚秋回身走到桌案边,掀了桌上的一块锦布,抱起被放在桌案上照明的夜明珠。
二人一前一后,进入其中。
两人很快来到底下的暗室,只是,不知是钱二爷做过的事情太多,还是早知有人回来找东西,才故意准备了一室又一室的书籍账册。
姜砚秋有些犯愁,“这么多,想要快速找到证据有些难度。”
沈黎将几间暗室全都走了一遍,确认没有危险,回到姜砚秋身边,提议,“我找前面这三间,你去后面三间找。”
若是有人来,他在前面可以解决掉。
姜砚秋没有多话,往后面去了,看到有可疑的账册和书信,甚至书籍里夹着的一些印着特殊印鉴的夹页都带走了。
搜到最后一个暗室时,她发现书架上有一个古朴木盒,虽然有些不起眼,但是能被收在这里面的,或许里面装了什么重要东西。
她几次想尝试打开,可惜都没有成功。
看来这里面的东西一定很重要,那就带回去琢磨了。
意念一动,欲将木盒收了起来。
不料,靠着墙面的整个书架都消失了。
她被惊了一跳,盒子和架子居然是一体的?
可是她方才明明可以移动盒子的,都没有出现什么机关。
不过眼下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她看到原本书架后面的墙壁中,整齐摆放着一大排大木箱,还真是别出心裁。
姜砚秋不得不感叹钱二爷藏得真深。
她打开其中一个箱子,果真在箱子里的第一层就看到了一叠书信。
书信之下是一层层金锭,不对,金锭底下还有东西。
她伸手拨开了两层金锭,中间果然还藏着其他的书信账册。
几个箱子都是如此,每隔两层就夹进去一个时期的账册和书信。
收完这边的东西,她把那个书架原封不动地放回出来。
顺带掏出了那枚令牌扔在地上,往架子底下踢了踢。
两人离开后不久,又有一人悄悄摸进了底下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