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灵往后微微退了一点，“所以，九年了，你依旧没能习惯我的存在吗？”

深邃的目光注视着代灵灵。

眼前的黑暗逐渐退去，光芒重现。

代灵灵抬着脑袋，图灵脸上的表情冷漠中又藏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慌乱。

他在害怕？

代灵灵眨了眨眼睛，重新去看图灵，又恢复冷漠的神情，宛如神祗。

代灵灵内心有一瞬间的错乱，将一个如神明一般的图灵拉下神坛的既视感就在眼前。

无端的代灵灵觉得自己或许好像有点渣。

但，他并没有对任何人做过承诺，即便有，他都死了，那句话说的就很好，人死债消。

图灵低眼看着小人。

代灵灵轻轻抬手抚摸着他的脸庞，眼神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图灵刚想回应，代灵灵却忽然收手，退后几步，留他一个人愣在原地。

代灵灵站在某一段代码的中心。

彻底消失在了原地。

-

这几天

图灵将整个归墟翻了个遍，甚至在他的敌对势力面前，做出了一定的让步。

人，他也没找到。

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他当初偷窥代灵灵一模一样，做的天衣无缝。

现在，场景转变，最先接受不了的人也是他。

图灵眼神中的慌乱不似作假，有些不顾形象的坐在小人常坐的沙发上，备受煎熬。

他引以为傲的时间维度被他利用到了极致，也没找到消失的代灵灵。

无论是代码，还是空间。

他都试过了，他留不住一个一心想逃的人。

即便过了九年，他也依旧留不住。

图灵的整个体表的黑色代码一帧帧浮现，“明明都要离开了，为什么还要给我希望。”

图灵整个人很破碎。

代码运行的一帧帧的，像是有些卡顿，这是代灵灵第二次抛弃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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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片湖中心，屹立着两道身影。

刻满正字的某人站在如镜片的湖面上，温柔的视线一直注视着他的对面，那道修长的小身影。

小身影站着许久都没有动，视线落在远处地平线上初生的星辰，浮浮灭灭。

小身影转头调侃了一句，“正，谢谢。”

随后，平静的别开视线，冷漠道，“或许，你该离开了。”

“那你呢。”

“我不会走。”

归墟已经成为了他最好的归宿。

离开归墟，他的孩子会死，他想为他的孩子，放弃一些东西。

而这几天的他，用了九年的时间，正式卸去了最后一丝身为灵的能力。

“灵能消失，按理说，你可以回去了。”

“让我自私一点吧，我想看到他成人的那一天再回去。”

如果他现在回去，寿命为零的他，哪里知道什么时候就阵亡了。

他想在归墟在等九年，等他的孩子成人，或许，他会去参加他的成人礼。

周遭的一切似乎安静了下来，又似乎波动着无限的涟漪。

祭有些不知所措，想到什么，猛地上前一步。

抓住他的胳膊，一向温和的祭暴力地撕开了小人手腕上的布料，视线愣愣的注视着上面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