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丽哭着跑出去。
她不知道该去哪里,现的在她,家没有,儿子不要,丈夫已离婚,真如桑宁所说,就是臭虫,万人嫌。
她真的该死吗?
电梯门打开,她浑浑噩噩,跟着人流挤进去。
脑子一热,去了天台。
天台上,清风拂面,她站在台顶,看着下面缩小的行人,心想跳下去一了百了,可鼓足勇气,却在最后一秒败下阵来。
她颤抖着双腿,去了墨洲病房。
本想对他诉说,儿子对她的冷漠。
可墨洲始终冷着脸,从头到尾都没搭理她。
她心中悲凉,拿起刀子,去了卫生间。
刀尖抵着手臂,却迟迟没有划下去。
她怕疼。
她不想死。
犹豫许久,丢掉水果刀,给了自己一个巴掌。
是她自作孽,这一切的一切,本该不是现在这个样子,要不是当初她贪念太重,也不会是今天这步田地。
她冲进病房,不管不顾的开口,“墨洲,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墨洲起先并没有反应,如往日一般,淡漠的看了她一眼。
周丽看在眼里,这次却没有犹豫,这件事藏在心里这么多年,她一直以为,不会被发现,可到头来,她什么都没有了,过去掩藏起来的一切,也变得可笑起来,她想亲自揭开它。
不等墨洲有任何反应,周丽便开口,“有件事,我瞒了你二十多年。”
此言一出,墨洲看向她的神色,才多了一丝疑惑,眼前同时浮现出多年前的种种,一想到过去的事情,他本能的反感起来。
“你以为,我还会信你?”
“你说我的,你信不信随便你,我要告诉你,当初,我和你在一起的那一夜,是孟义帮了我。”
此言一出,如碎石一般,坠入湖面。
墨洲平静的脸,瞬间龟裂,忘了身上的伤,忽的一下从床上挣扎着坐起来,震惊,“你说什么?”
周丽早料到,他会如此反应。
她既然想好了要告诉他,便不会再退缩。
继续说,“孟义喜欢曹清,我刚好想嫁个有钱人,我们相互利用,他帮我灌醉你,让曹清看到我们苟且,她彻底死了心,才能不再喜欢你。”
周丽的话,将过去的腐烂全部翻出,光是空气中就闻到了令人作呕的味道。
墨洲抓起手边的枕头,桌上的水果,一并丢在了周丽的身上。
东西叮叮咣咣落地的瞬间,他只觉得自己所有的怒,怎么都压不住,仿佛要爆发出来,烧成一团。
他浑身发抖,指着周丽,用尽全部力气,掀开被子下了床,险些栽倒在地。
周丽上去搀扶。
墨洲抓着周丽的手,一把将她拽到在地,随后给了她一个清脆的巴掌。
“你毁了曹清一辈子!”
他一直以为,周丽和他有肌肤之亲,是意外,这女人又怀了他的孩子,他自认倒霉,没办法,这才娶了她。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一切,竟是周丽和孟义合伙而为,是阴谋,是一早就策划好的。
当时的他,已经和曹清相互爱慕,彼此虽没戳破那层窗户纸,但相互之间的爱意,只需顺其自然,便可幸福永久。
这一切,都因为周丽,而彻底毁了。
曹清在亲眼看到他们之间的关系之后,离开了他,当时的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不久后,曹清出现,心甘情愿的给他当助理,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他让人调查,才知道,她被孟义玷污,自杀差点没了命,从那之后,她就像变了一个人,再无笑颜。
因为这件事,他和孟义撕破了脸,再无往来,而他和曹清之间,也形成了一种莫名的隔阂,彼此之间,只是上下级,只谈工作,不谈其他,过去的肮脏,他们心照不宣,不去提及,这是他们给彼此的尊重,也是给彼此的脸面。
原本,他以为,这一切都是意外,是他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