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万籁俱寂。
叶寒和朱童山两人先是在医院走廊左顾右盼,随后轻手轻脚地拐进了尽头那处空荡荡的病房。
“寒哥,你这招能行吗?”朱童山压低声音,语气中透着一丝胆怯。
病房里一片漆黑,微弱的月光透过窗户映照出几张诡异发白的病床。
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可怕的画面——
原本应该空无一人的床上,竟然出现了一个身穿病号服的怪人。
他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脸部隐藏在阴影中,无法看清面容。
然而,那双幽深骇人的眼睛却直直地盯着他所在的方向,嘴角还挂着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笑......
想到这,朱童山哆哆嗦嗦地转过身。
谢天谢地,床上空空如也,一切都是他在臆想而已。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狂跳不止的心,将怀中的东西放在床上后催促道:“寒哥,咱快开始吧,值班室大爷只答应借我们十五分钟。”
...沉默。
没有人回应他...
朱童山一颤,总觉得背后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靠近。
尽管害怕,但好奇心还是驱使着他缓缓扭过头去
一张惨白的脸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啊————————”
朱童山向后仰倒,狼狈地逃避着那张鬼脸:“啊啊啊啊你不要过来啊!寒哥寒哥快来救我啊呜呜呜我不想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熟悉又张狂的笑声唤回了朱童山的神智,只听“啪嗒”一声,明亮的灯光瞬间填满了整个房间。
特喵的,是叶寒在整他 !
朱童山怒捶他一拳:“吓死我了!你干嘛!”
叶寒恶作剧成功,收起手电筒:“瞧你那胆,怂的!”
“好了好了,咱们该干点正事了。”眼看朱童山下一秒又要把拳头抡过来,叶寒赶紧转移话题,试图挽救一下自己。
一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坏事,他激动地直搓手。
朱童山狰狞地笑着,咬牙切齿:“好,好!”
下次再算账!
他打开盒子,里面赫然放着一台白色的电话机:“咱们还有十一分钟,不想被值班室大爷削的话,赶紧打。”
“嘿嘿,十一分钟足够了。”
叶寒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一串数字。
他迫不及待地按照上面的数字拨了过去。
经过一整天的抢修,医院范围的信号已经得到小规模修复,他们总算能主动打一通电话出去。
...
与此同时,就在这所医院的住院部。
其中某个病房内,已经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小冯被呼噜被这恼人的呼噜声搅得心烦意乱,在病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没错。
小冯正躺在本应属于他父亲的病床上。
而那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老冯,则可怜巴巴地被儿子挤到了床边那张狭窄的折叠行军床。
肿成猪头的老冯缩在窄小的行军床上,睡得倒是很香。
哪怕在睡梦中,他的两只手还依旧捂着自己腰带的位置,跟防贼似的。
小冯看着他爹那窝囊样,心中的火气“噌”地一下就冒了上来,抬起脚狠狠地踹向了那张摇摇欲坠的行军床。
不就是防着他吗?当爹的小气成这样,丢不丢人!
小冯这一脚下去,折叠床立刻发出了一阵令人牙酸的“吱呀吱呀”的呻吟声。
然而老冯并没有被吵醒,而是翻了个身,又酣畅淋漓地打起了呼噜。
睡梦中,他无意识地抬手挠了挠自己的脸。
原本捂在腰间的那双手就这样松开了。
有机会!
小冯眼睛一亮,蹑手蹑脚地凑了过去。
老不死的东西,到现在还不肯把存折给自己,不会真准备留着给自己养老吧?
嘿嘿,老东西虽说脾气大,人还很废物,但年轻的时候也攒了点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