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口气,想到一路走来经历了这么多惊险的事情,如果要在这里终止多少有些不甘心,但眼下人命关天,我不可能用巴托们的命去成全自己的想法。
“如果,我是说如果,咱们把十皇廉风给......”大猿还没说完,我就打断了他。“你不用想这个,肯定不可能,首先本来人家就是受害者,况且他和咱们无冤无仇,凭什么刀剑相向。你在江湖上混迹多年,但是不是什么事都能靠打打杀杀来解决的,如果能和平解决更好,不能的话,只好先做最坏的打算了。”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房门突然被打开了,站在门口的居然是于琛和库兰波。
“长老?你怎么也在这儿?你们都听到了?”
库兰波苦笑了一下,对我们说:“几位先跟我来吧,我有件一直瞒着几位的事情想和你们解释清楚。”
我虽然不知道库兰波瞒了我们什么事情,但是我有种预感,他好像知道这一切都是十皇廉风干的,只不过就算这样,我也从他脸上看不出对十皇廉风的仇恨,反倒有些怜悯。
库兰波一路上什么话都没说,他并没有带我们去他的房间,而是来到了堆放经卷的大礼堂。
这里是玛果真庙除祭坛外最神圣的地方,就连喀赞要进去也得挑好时间,备好长香才行,但是这会儿,身为长老的库兰波居然没讲究这些,直接推开了礼堂的大门。因为这个地方在庙宇比较偏僻的地方,所以我没怎么来过,更没怎么在意,所以这也是我第一次进这个礼堂里面。
“长老,你带我们来这儿,那准备晚上祭祀的事儿谁负责啊。”
“各位放心,我已经交给申景竺去办了,和我进来就好。”
礼堂虽然外面看上去也是很普通的木制房子,但里面装饰得很华丽,和外面那些供人居住的屋子格格不入,里面堆放着很多香炉,经幡还有盏画,但是好像已经有相当久的时间没人进来过了,这些东西有的摆放得七零八落的。
“这么多年了,我一直以为,可以逃避这件事情,可以让它就此埋没在这片沙漠里,但是如今我族面临的这场劫难,我看终于还是躲不掉了。”说完,库兰波跪在地上,朝中间那幅最大的毡画跪下磕了三个头。
那幅毡画上面并不是奈陀吉,这让我很是惊讶,因为在我的印象中,库兰波和他的父亲一样,对于奈陀吉的崇拜已经近乎狂热,但是面前这幅庙里最大,最华丽,最精致的毡画上面,居然不是这帮基里密里人世代崇拜的无主之神,而是另一个人。这个人的全身上下都被缠满了麻布,穿着一副看上去很漂亮的盔甲,头部戴着一只大铜盔,五官只有眼睛露在外面,看上去就像一个套着铠甲的木乃伊一样。
库兰波磕完头之后,并没有继续在这里逗留,而是带我们上了二楼。通往二楼的木梯又宽又长,而且每一级之间的高度相当变态,就像不是给人走的一样,二楼的门被一根很粗的大木柱堵住了,这大木柱上缠着五颜六色的经幡,上面密密麻麻的应该都是扎麻语。
大木柱前两旁还放着两只很大的香炉,比一楼的要大不少,里面都是烧完的灰烬。
“长老,这木柱子这么重,就咱们几个人也搬不开啊,要不我再去叫几个壮点儿的巴托来?”
库兰波摇了摇头,把手里的香插在分别插在两个香炉里面,大猿见状马上就明白了什么意思,掏出火机就把两边的香炉全给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