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口气,心不在焉地从兜里掏出香烟和火机,站到走廊的窗户跟前,打开一条小缝,郁闷地抽着烟。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于家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现在还不得而知,但是关于那场大火的缘由,我或许有了一个简单的推测。
早在几十年前,纸尸井就曾经调查过关于罗伯特口中的那五个东西的线索,这些东西应该与他们所说的那场一百年前的血案有关,可是关于那个案子,我几乎是闻所未闻。难道那场血案,就是这一切所有的根源吗?一百年前......在那个人人还都梳着辫子,红缨帽执掌大权的时代,藏着怎样的故事呢?
“夫人,夫人又吐血了......”丫鬟端着一只印着牡丹花的瓷盘,盘子里面是半碗带着血沫的药汤。
“知道了,退下吧。”他看了看院子里逐渐凋谢的桃树,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没关系,一切都会过去的,喝一口吧,熬了很久的。”她朱唇微启,一滴眼泪从她的眼里滑落到勺子中。这不是他第一次看见她哭了,无一例外,心如刀绞。
“我会死吗?”她用手遮住了自己的双眸,啜泣着,祈祷着,自我麻木着。
这次他没有摇头,准备从喉中吐出的“不”字化作一瓣悲伤而沉默的祈求,最终还是腐烂在脚下的泥土里,和那株病入膏肓的桃树一起。
咯吱一声,我一身冷汗地从梦中惊醒,看向声音的源头,居然是风雪太大把房间的窗户给吹开了,大猿这厮也真是的,这么大的动静他居然还睡得这么香,也是个不小的本事。
我看了看时间,现在才五点半,离我预计起床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心想着也没什么困意了,干脆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当然,这并不是我没有睡懒觉的习惯,而是因为这鬼地方实在太冷了,不过话说回来,起码这个地方没有奇怪的事情发生,比如隔壁突然传来莫名其妙的哭声之类的。
这种时候,该不偷的懒还是不要偷为妙。
暖壶里面的水还不算太凉,我简单地洗漱之后便出了房门,走到邮局的大厅里面坐了下来。现在正值冬天,天亮得很晚,我一直在那里看着窗外坐到了六点多,才发觉天色变亮了些,能驱散我醒来之后的那种疲倦感。
大猿破天荒地早起了一回,对于他来说,其实这已经算挺早的了。他正捧着碗坐在一边不停地嗦着素食面,我听着这哧溜哧溜的声音,感觉又有了几分困意,正打算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就看见走廊里一个扎着头发的姑娘走了出来。
“于小姐,昨晚休息得还不错?”
她白了我一眼,从衣服里掏出一张折叠着的纸来,说道:“我四叔给你留下的,说让我别打开,一定要交到你手里。”
我半信半疑地接过那张纸,四处望了望问道:“灯叔人呢?”
“她临时有事情,带着剩下的人半夜就离开了。”于恬这话直接让我的困意全无,什么?跑了?感情这是让我来伺候这个丫头片子,这于刑也真是够鬼的,半夜走得一点儿声音都没有,要不就是我睡得太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