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大妈扯了扯嘴角。
图穷匕首见。
聋老太太说了半天,原来就是想鼓动自己继续照顾她。
“老太太,我之前跟您说过这事。”
“您要是能把房子留给我,那我也愿意照顾您。当初我跟易忠海没离婚的时候,您也是这么说的。”
“您看要是同意的话,我去请于主任做个见证。您说得对,我也照顾了您这么多年了,别生分了。”
聋老太太打心眼里不乐意。
她私心里,是想把房子留给傻柱的。
本来,她想先糊弄糊弄易大妈,先让她照顾自己,等自己百年之后,到时候立个字据留给傻柱,量她也翻不出什么来。
没想到她还挺有心眼,要找于主任做见证。
聋老太太把嘴一撇。
“桂兰,你这是什么意思?信不过我老婆子?”
易大妈静静的看着聋老太太。
其实,就算聋老太太愿意把房子留给她,她也不想再接这个活儿了。
她已经有了自己现在住着的两间房,比聋老太太的房子大,她要那么多房子干嘛?
可她现在发现,聋老太太根本就是在诳她。
她现在无比确信,聋老太太从打一开始就没打算把房子留给她,就是忽悠她为自己出力而已。
聋老太太气愤的一挥手。
“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桂兰,你太让我心寒了。”
“唉。”
聋老太太叹了口气,痛心疾首的说道:
“桂兰啊,你现在做事,真是不留一点后路啊。”
“你看看你现在,跟傻柱也闹翻了,现在跟我也不讲情面了。”
“这些都也就罢了,我听说,你最近跟江家走得很近?你糊涂啊!那江家不是什么好人家,易忠海就是被他们给害的。”
“我听说,你还跟别的男的不清不楚的?你是连名声和脸面都不要了啊?”
“虽然你不仁,但我不能不义。”
“好歹相处了这么多年,我得劝你一句。你好自为之吧。”
易大妈听完聋老太太的话,只觉得好没意思。
这些人说得冠冕堂皇,在用得着她的时候,就打感情牌拉关系,可是在自己真遇到事的时候,却都不愿意帮她一把。甚至连替她说句话都不愿意。
既然这样,还有什么舍不下的?
“老太太,今天您说这番话,真是让我伤心。”
“既然您觉得傻柱做到好,您可以把房子留给傻柱,让他给您老人家养老吧。我现在一个人过,要打零工,平时也很忙,以后我就不过去您那儿了。”
“我也伺候了您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可是什么也没沾过您的。我自问是对得起您了。”
聋老太太听完,忿恨地拿拐棍使劲儿敲了敲地面。
不过,毕竟易大妈跟她没有血缘关系,她又没有许给易大妈什么实实在在的好处。
她就是再生气,也没立场再多说什么。
聋老太太走后,易大妈端坐在床上,面无表情。
许久,从眼角滑落一滴泪下来。
她心里很清楚,无论是傻柱还是聋老太太,无非都是觉得她无儿无女,没个靠山。所以拿这个来要挟拿捏她罢了。
她想开了。
真到了动不了的那天,大不了不活了。
也好过这么多年被人要挟看人脸色。
好歹过几年痛快日子吧!
打定了主意,她心绪渐渐开阔了起来。
抹了把脸,去厨房给自己擀了碗面条。
想那么多也没用,下午继续干活!
……
下午,江波回到家。
就发现自家门口的晾衣绳上,挂着很多洗好的衣服和床单、窗帘什么的。
有些衣服还在往下滴着水,应该是刚洗好的。
推门进去,易大妈还猫着腰,正在厨房擦来擦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