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啦殿下!放松点嘛!”
柳醉玉扫视过他依旧握着短刃的手:“今天还真是个意外,我没啥其他目的哦。前面大摆筵席,一桌桌的全是贵人,我可插不上嘴。”
说着,脚边的瘦子“叮咛”一声要醒,她一脚踹过去,正中脑袋,那人立刻又昏过去。
柳醉玉这话,是明摆着在说,柳家不行了,我这侯爷也是名存实亡,你们皇家那些事,我没掺和。
赵白衣不咸不淡地道:
“侯爷毕竟有爵位在身,又是柳氏后人,不必妄自菲薄。只是以后,侯爷还是收一收自己的好奇心吧,免得惹祸上身。”
柳醉玉称奇地看他一眼,直言不讳:
“小皇子,被人欺压这么多年,居然还有这般温和又冷静的性子?倒是心思玲珑,惹人喜欢。”
“怪不得你在冷宫孟家都要倾力培养你,给你配备护卫!”
她的目光将赵白衣从头到脚丈量。
赵白衣微微侧身避开她灼热的目光,说:
“小侯爷大可直说我伪善,毕竟小侯爷在我这儿,有肆意的资本,在下奈何你不得。”
柳醉玉注视着他,眼睛发亮,彻底来了兴趣。
她一直密切关注着几位可能继承大统的皇子。
除去流放的、夭折的,大郢国如今活跃的皇子有四位。
第一位便是李皇后所处的嫡长子,东宫太子赵承业。再是最为出色的二皇子,唯一封王的皇子,赵北宸。其次是五皇子赵云霄、六皇子赵承霖。
只可惜,就她看来,这四位尊贵的皇子殿下,都是名为世家门阀的参天大树上,依存而生的“金枝玉叶”,非她所求。
她所求的,是为民的明主,而非世家腐朽的根上开出的花。
这样的结果她是沮丧的。
但没想到,峰回路转,今日找个清闲,却发现一个意外之喜——这位恍若未存,实际却隐藏颇深的九皇子,赵白衣。
随即,柳醉玉睁圆眼睛,神情真诚地说:
“我是认真说的‘喜欢’。殿下虽被禁荒殿,却言辞有礼、处事冷静;虽处宫墙之恶,却有隐忍之能、通透性情,倒是很对在下的胃口。”
她话中含义显而易见。赵白衣一愣。
赵白衣深深地看她一眼,语气平淡却认真:
“侯爷心胸宽广,超然洒脱,身手高绝,实为逸群之才。有如此才能,却能三年蛰伏,明哲保身。侯爷也招人喜欢。”
他脱口夸赞,柳醉玉却打个冷颤:
“噫!哈、哈哈,谢谢九殿下,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不过咱就不要这么生硬地恭维下去了吧,受不了了。”
她这副神情令赵白衣终于发笑:“发自肺腑。”
柳醉玉潦草拱手求饶:“发得很好,下次别发了。”
“噗。”赵白衣不由得笑出声。
没什么理由,就是从来没遇见过这般有趣的人。
见他真的笑起来,柳醉玉又呆了呆——他一笑啊,那满眼的碎雪就变成了揉碎的星河。
恭维和“告白”暂时告一段落,柳醉玉看出,赵白衣避开了她表示合作意向的直球。看到脚下的人,她转移了话题:
“哦对了,九殿下,你家小尘子我给放在假山缝隙里了,睡觉呢,没事。”
“这俩呢?你是怎么打算的?”柳醉玉踢踢脚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