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北宸心中清楚,小孩儿绝对还有隐藏,但这不妨碍他欣赏和喜欢这有趣的性子——
有心思又有坦率的一面,有通透单纯又不会天真愚蠢。
他从未遇见这样的小孩儿,心中越发有拉拢的意向。
同时,他不由得心中暗恨:这般绝妙难得的人才,竟被老九抢先加盖印章,着实令人不爽。
老九啊老九,你不是想做避世高人吗?想做温柔厚道的仁人君子吗?
好,那这个“坏人”本王来当!
赵北宸眼中浮现出温柔,他轻轻抚摸小少年的脑袋,道:“难为你小小年纪心思通透,还懂得为他人着想,真是个乖孩子。”
噫~
柳醉玉身体一僵:搞搞清楚!你也就大我十一岁,跟我大哥差不多大,分明是同辈!
别顶着凶狠的狼皮,学薛白芷老父亲的语气哇!
“可惜,老九沉迷钻研经书文史,避嫌避祸。”赵北宸怜爱地看着她,“实在是……可惜了你这身武艺和绝佳的武道天赋。”
闻言,柳醉玉身体一震,猛然抬头,眼神激动,她猛地张开嘴:“王爷,我想……”
似乎又突然想到什么,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赵北宸将她纠结、激动、焦急等诸般神色收入眼底,心中有了数。
“无妨,若是一时忘了要说什么,可以回去再想想,什么时候想起来,随时来裕王府找我。”
赵北宸意味深长地道:“本王对待醉玉这样的人才,向来很有耐心。”
柳醉玉沉默片刻,道:“醉玉多谢王爷宽宏。几天后,我会回家,等与母亲商量后,安顿好家事,醉玉会备礼上王府,拜谢王爷恩德。”
“好。”赵北宸展露笑颜,“本王等你前来。”
说罢,赵北宸以有事务为由离去。
等他远去,柳醉玉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嗤笑一声。
“呵。”
“裕王殿下,师兄……以我为饵,引你上钩啊。”
小少年抬腿一脚踩在床沿,一手搭在上面,姿态肆意。
单薄春衫裹着小少年肌理匀称的身体,透骨的英武俊逸,脸上的红痕与眼尾相接,又莫名添了几分妖冶。
下一秒,柳醉玉一抬左胳膊,立刻神情崩裂面容扭曲:
“啊嗷~疼疼疼……嘶……呼呼……”
——
薛白芷从药房回来取东西,便看见赵白衣的姿势与半个时辰前相同,连手中的书卷都没翻动一页。他无奈地摇摇头,没有说什么。
直到舍门被推开,赵白衣放空的眼神才恢复神采,看着走进来的小少年——她穿得单薄。
“白衣,我……唉?”她话没说完,就被人推到内室去。
赵白衣让她坐下,转身关上了门。
柳醉玉的内室中暖和很多,柳醉玉坐下来,舒服地长舒一口气。
赵白衣走进来,拉了张椅子坐在她对面,问道:“伤势可有大碍?”
他看了看裹得最厚的左臂,问道:“这里如何?”
“没事,都没事。”柳醉玉轻笑道,“都是一些皮肉伤,不打紧,对付程颐罢了,我有分寸。”
赵白衣不满她轻佻敷衍的态度,眉头微皱,又问道:“除了脸、胳膊,还伤在哪儿了?”
“害,就左胳膊划得有点深,其他的就破了点皮,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