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别说了。”自幼看人眼色的李浩对此感受最深,他拍拍兄弟的肩膀,没再说什么。
“别垂头丧气,这些想多了也没用,还不如多学些本领将来用得上呢!”吕长奉一扫眉尖阴翳,道,“反正我不管,小侯爷打败了程三,从今天起,他就是我吕长奉的目标!”
少年声高气壮,豪言壮语传到一些人耳朵里,嗤笑声从他们旁边传来:
“胡言乱语!不知所谓!”
几个人转头,就看见几个穿金佩玉的富贵公子走过来,顿时脸色一变。
“又是你们!”
看见这几个人,钱广喜脸色煞白。几人站起身来,刘瑾将钱广喜挡在身后,吕长奉站在刘瑾身边,李浩站在钱广喜身边。
当中一位紫衣锦带、坠玉挂饰的小公子走过来,歪嘴昂头:“一群贱民,也敢当街议论世家公子?找死?”
他面容俊秀,却刻着习惯性的嘲讽,坏了一张好颜色。他走过来一脚踩在那几本书上:“呵!又做白日梦呢?”
“你……”吕长奉怒从心起,被刘瑾拽住胳膊提醒之后,他才勉强压着火,怒目而视。
小公子不依不饶,又用力碾了两下:“哎哟,真不好意思,踩到你们的破烂了。快捡起来,看看坏掉了没有。”
刘瑾眉眼阴沉,明显也是强压脾气。他上前一步,垂眸看着身前的小公子——他比他高出半头还多,目光很冷。
小公子动作一僵,语气却依旧硬气:“怎么?不打算要了?还不捡?”
刘瑾深深地看他一眼,突然猛地前倾,那小公子吓得往后倒退收脚。
结果刘瑾只是弯腰捡书,嘲讽十足地瞥他一眼。
“你敢耍我?”小公子骤然拔高声音,“忘记一个月前吃过的苦头了吗?”
此话一出,刘瑾四人脸色更加难看。
这几位公子与钱广喜同为洛水学院学生。先前,钱广喜因为成绩拔尖,招来那位小公子曾为道的嫉妒,几度被排挤欺凌。直到一个月前,曾为道指使手下奴仆当街殴打钱广喜,被他们撞见,双方动了手脚。
最后,此事惊动书院管理者。因为钱广喜乃是书院重点培养的人才,所以书院做主,曾为道赔了钱。但因为曾为道所在的曾家与程家沾亲带故,书院对其的处置不了了之。
可是,之后,曾为道却暗中下手,钱广喜书本被毁、钱父小摊被砸、李浩薪水被扣、吕父生意被抢,桩桩件件,都明明白白地指向曾为道。自那起,几人之间就结下梁子。
自从自家从六品的爹跟了程家,身份水涨船高之后,曾为道被身边讨好的人捧惯了,早已失了分寸。见他们不悦,心中还越发得意。
“本公子奉劝你们这些贱民,别整天痴心妄想!与其宝贝这么一堆垃圾,还不如跪下来给哥几个儿磕个头,本公子还能赏你们一点银子,哈哈哈……”
曾为道说得起劲。
“瞪什么瞪!”曾为道的小弟跳出来,对上刘瑾的目光,“告诉你们,程家公子跟我们曾公子是亲戚,你要是敢惹我家公子,叫你们一家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几句话,把狐假虎威演示到极致。
同样是平民,之所以嚣张,不过是做了别人的狗。
“程家公子?亲戚?呵呵。”吕长奉嘲讽道,“是不是亲戚我不知道,但程三败给安平侯可是人尽皆知!那是事实!”
“怎么?事实还不让人说了?”
曾为道脸色一变:“贱民!竟敢讽刺程家公子!给我打……呃?”
他话未说完,旁边甩过来一条黑影,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先前说话的吕长奉整个右脸便红肿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