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白衣一抬手:“我先吃那个东西。”
“好。”柳醉玉见他服下那颗药,立刻朝白书示意。
“扶他一下啊,我可没……没力气……扶了。”
白书自觉上前扶住赵白衣。
服下药,赵白衣不过平静了几息时间,便瞬间脸色大变,一俯身便喷出一口鲜血来,整个人也被抽空所有精气一般,直接倒下去,虚弱得不成样子。
即使有心理准备,柳醉玉还是吓得不轻:这药效是不是有点逼真过头了?
瞧着他痛苦虚弱的模样,柳醉玉担忧地握住他的手:“你、你怎么样?”
赵白衣半靠在白书身上,虚弱地声音发颤,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还好。”
柳醉玉心道:好个屁,看起来跟半截身子入黄土似的。
当然,她也好不到哪儿去。
两人目前,都是那种,一眼看得出在鬼门关前溜达的模样。
——
于是,两人扶着半残的两人,苏千里牵着马,几人朝来时的地方挪步。
刚磨叽一刻钟左右,便有一支队伍赶来。
头前一人玄衣玉冠,却风尘仆仆,不待马儿停稳便一跃而下,几步冲到近前:“小九,醉玉!”
来人正是二皇子裕王赵北宸。
赵北宸面色焦急,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待到近前,他飞身下马,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担忧的目光先安抚过柳醉玉,然后伸手扶着了赵白衣:
“小九,醉玉,可算找到你们了。”
“王爷!”他话音刚落,柳醉玉便喊了一声。
就这么两个字真是恭敬、感动、委屈、敬畏都全乎了,那语气仿佛是见到了亲人。
赵北宸当然是一副长辈、王爷的模样,心疼的目光扫过小少年上下的狼狈,郑重地对她道:“醉玉,辛苦你了。”
“我……”柳醉玉眼中的感动激动几乎要涌出来,但她努力压着,稳住语气道:“护卫殿下是我应该做的,醉玉,不辱使命。”
她话音刚落,赵白衣便眼神复杂地看她一眼,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显难看。
赵北宸看在眼里,心中百般思量,却没有显露出来。
“你们俩伤得太重了。”
他看了看几个陌生的少年人,问道:“你们的伤可有简单处理过?”
苏千里代为回答:“草民苏千里拜见王爷。”
“回王爷,草民的同伴刚好会些医术,已经帮九殿下和侯爷处理过了,只是草民条件有限,需尽快仔细处理过。”
“那就好。父皇已经得知此事,薛太医他们已在山下营帐等待。”赵北宸道,“猎场深处危险,得先带你们到那边去,你们忍一忍。”
顾及他俩的伤势,赵白衣与赵北宸、苏千里与柳醉玉分别共骑一匹,将他们两人带回去。
柳醉玉偏着头,刚好与同样趴在别人背上的赵白衣对视。她扬起个笑脸,赵白衣冲她眨眨眼,柳醉玉点点头。
赵北宸携部分亲兵亲自带他们离去,其余留下的人则立刻着手“检查”这边的情况——至少明面上的目的,只是检查。
河岸的残留的水痕、老虎的尸体、打斗的痕迹,都被他们细细检查后记录,等之后一同上报给赵北宸。
赵北宸在头前策马,心中思绪万千,面上却未显现——
事情发展,已经出乎了他的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