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九殿下放心。”薛岁这才离去。
等他走了,内侍向赵白衣禀报:
“禀告主子,皇帝先单独问询安宁,而后在青牍殿召见四位皇子。大殿之中四人讨论激烈,门外的宫人都听到不少动静。”
“但他们屏退了左右,所以具体谈话内容不明。最后,是太子接下查出刺杀真凶的任务,皇上限时七日。”
赵白衣眼睛微眯,胸口里面发疼,可他脑子却清醒得很。
“有意思,又是赵承业。”
赵白衣抬眸问内侍:“你回答本殿一个问题。”
“殿下请问。”
“你说,皇上是个怎样的人?”
赵白衣慢悠悠地问出来。
内侍面色微变,躬身道:“奴才……奴才不敢妄议陛下。”
“这里只有你我。”赵白衣盯着他,“难道本殿还能说出去?”
“奴才没有这样想,”内侍慌忙跪下,“奴才只是一时不知道怎么说。”
“那现在有一会儿了,应该知道了,说。”
内侍道:“陛下……陛下是大郢的天。”
他声音有些抖。
“嗯。”赵白衣看着他点点头,“知道为什么留你在行宫了,办事利索,嘴皮子差点。”
“殿下恕罪。”
赵白衣淡漠地瞥了眼趴在地上的人:“本殿就说句实话,你反应那么大做什么?”
内侍低眉顺眼地站起来。
“你说得对。”赵白衣轻笑一声,“他是大郢的天。”
“所以,这样一个登临万人之上位置的人,一个经历过当年大郢最腥风血雨时期的人,怎么会是蠢的呢?”
所以,他的这位父皇,为什么偏偏就对赵承业这样一个蠢材上心呢?
他赵承业有什么特殊之处?
难道真是因为当年世家反攻全胜把他打怕了?如今习惯了看着李家的眼色行事?
可能吗?
如果这偏心,有其他缘故呢?
赵白衣冷笑一声,暗叹:帝心……如渊呐。
内侍又道:“殿下,还有一事。”
“昨夜裕王为侯爷守夜整宿,听说昨夜侯爷高热时,裕王殿下也帮着忙前忙后的。到今晨侯爷第一次醒来后,裕王才离开。两人是否交谈,交谈内容,不清楚。”
赵白衣笑容消散,眸光一沉:
“真能装。”
守夜?什么守夜守护陪护?但凡有半点真心,他能给赵北宸磕一个!
分明是怀疑,怀疑醉玉的心;是害怕,害怕被他赵白衣掌握醉玉的主动权。
“醉玉醒过一次?”
“是。”内侍答道,“侯爷醒之后,太医署的人说的。”
赵白衣心中有了数。
如果醉玉醒过一次,那一定趁机跟赵北宸说了什么。
有些台词,她那边说了的话,他这边就可以省些力气了。
他要眯一会儿了,养精蓄锐等会儿演第二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