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醉玉瞳孔一缩，惊讶道：“难道是太子？”

“这……不是很明显跟他有关吗，还让他……”

小少年声音越来越弱，后面声音渐小，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柳醉玉咬唇闭嘴，脸上明显有不安，好像心知自己方才话说多了——这不是往王爷心上扎刀子吗？

赵北宸面沉似水，沉默中心中情绪不知变换了几轮，而后化作平静的淡漠：

“太子身份尊贵，他来查案，说明父皇……重视此事，是好事。”

“哦。”

柳醉玉面上应着，实际垂下的面上嘴角微撇。

说得真好，真厉害，真能忍啊。

要不是听着你那声音咬牙切齿的我都信了。

赵北宸平静了心情，将目光和心神重新落在了柳醉玉本身。

他看着她，道：“这次夏苗本王收获不小。最让本王惊喜的，便是醉玉你了。”

他说得温和，柳醉玉却是脸色一变，猛地抬头，不安地看着他。

赵北宸依旧是温和模样，继续道：“看来醉玉不仅武功修为出人意料，还很是聪慧。”

他预计柳醉玉能大概猜出他目的的方向，却没想到她能推测出这么多东西。

他派出七娘和三郎相助，却没想到柳醉玉武功之高，竟让两人没怎么派得上用场。

柳醉玉瞳孔轻颤，立刻道：“王爷，先前我的确没有暴露全部实力。”

“可那个时候，是因为我还无法确定自己能有的选择，所以还不敢露出全部的底牌。”

“这次夏苗我也不是故意显露，我本来没想让九殿下知道我的修为的，实在是他们派出的人很多，又个个都不好对付，我只好拼命了。”

“王爷，我没有故意要瞒着您的意思。”

赵北宸轻笑着，拍拍她的手：“紧张什么，我就是感叹一句，醉玉的确天赋惊人，连我都自叹弗如。”

“王爷谬赞，醉玉也只有这点还算擅长的东西了。”

柳醉玉稍微放松下来，却还是拘谨小心。

“那演武场那次初见，是在做戏了？”

赵北宸将两人的相处往回倒。

柳醉玉坦然回答：“不认识是做戏，因为不熟悉才做戏，的确有试探王爷，哦不，试探师兄的意思。”

对上赵北宸的凝视，她立刻补上关键的一句：“但不擅长刀是真的。”

他又问：“课上八卦掌与我切磋，输得惨烈是做戏？”

她答：“惨烈是做戏，我输是必然，我打不过你。”

“与程颐切磋亦有作假？”

“内功修为压着些的，但身手是真。”

“……”

赵北宸许久未言，定定地看着柳醉玉，看着她她脸上浮现出一丝忐忑，一丝忧虑。

这时，赵北宸却突然转了话题：“长乐巷那边……是你的人？”

“啊？不不……嘶……”

柳醉玉懵了一下，赶紧想摆手，却扯到伤口疼得不轻。

“急什么，稳当点，慢慢说就行。”赵北宸道，“我只是想对醉玉有个最起码最基本的了解。”

柳醉玉有自己的人也在他意料之中，可这个能接应到他们的人的身份，却完全在他意料之外。

“混沌之地”长乐巷。

这是一个不起眼，但无人不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