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放心。”
赵白衣又转头看向小尘子,淡淡地道:“去送侯爷。”
小尘子应下,引着柳醉玉往外走。
直到两人身影远去,赵白衣才收回目光,将注意力放回文书上去。
“嗯?”赵白衣忽然发现,面前的批阅中,自己写错了一个字,少写了一笔
——那时,柳醉玉吃的点心掉屑了,正在手忙脚乱地接住。
他多看了两眼,没想到就写错了字。
他轻叹一声,只好重新写过。
错字的那张拿起,愣了下,最后抚平压在了一旁,没有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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郢都地处内陆,气候干燥,相比之下,玉城气候更为湿润。
农历八月初,玉城,秋初时节,暑气余温将散未散。
薄暮沉沉,霞光微黯。
玉城玉佛寺。
临近秋收节,玉城各家依照惯例来玉佛寺上香,祈求丰收,祈求来年风调雨顺。
这日,陈家与姜家两家来上香的人正好在玉佛寺碰上。
从寺门口下马车开始,陈家家主陈慎与姜家家主姜海就开始明枪暗箭,你来我往。
等到寺中住持亲自来接待才罢休。
寺中住持也是心明,厢房安排了一东一西,隔得老远。
饶是如此,今日刚过了中饭的时候,陈夫人与姜夫人还是“意外”碰了面,
两人从头到脚,从里到外,从家长里短到宗族成绩,硬是统统比较一番。
同一时间,这边大人“友好交流”,另一边小辈们剑拔弩张,针锋相对。
陈家嫡次子,也就是陈二陈青瑾,差点跟同为嫡次子的姜二,打起来。据说,陈家二小姐也在,根本劝不住。
两人争执内容不甚清楚,但已足以为寺中香客僧人纷纷议论。
一天下来,光是这些事,寺中和尚的斋饭就可以免了——吃瓜吃到撑。
玉佛寺罕见地热闹。
相比之下,倒是安置着姜家庶子和庶女的院子,最为清净了。
偏僻小院中,斜倚石桌有一柳腰鸿影。
远山芙蓉翦秋瞳,转盼流光映唇红。
罗裙随意,褶皱起落自然,娉娉袅袅间落落大方。
这是个豆蔻年华的姑娘,名唤姜桑落,乃是姜家庶女,行二。
有圆脸鹿眼的丫鬟拿着扇子跑过来,撅着嘴边扇边道:
“小姐,你怎么又跑出来了?今天外面可热了!”
“好不容易,今天大少爷二少爷还有大小姐他们都没来欺负人,
您不在屋里歇着,老往外跑做什么?”
姜桑落撑着脑袋,眼中映出倾斜的天地,
她语气慵懒,声音听上去漫不经心:
“一场秋雨一场寒。”
“什么?”丫鬟疑惑歪头。
“今晚要下雨。”
“啊?”丫鬟小茶一愣,抬头看看西沉的落日,一脸懵。
小姐怎么知道今晚要不要下雨?
“我是说……”姜桑落话锋一转。
她转头,看看蹲在自己不远处拿木棍戳蚂蚁窝的少年:
“要下雨的话,哥哥会开心的。”
她话音刚落,那少年似有所感,扭头过来,
顶着一张泥灰挡不住俊秀的脸,傻气地咧嘴朝她一笑,挥舞着手中沾满泥土的树枝。
姜桑落冲他温柔地笑笑,少年挥挥手中树枝,又继续聚精会神地玩儿蚂蚁去了。
泥土飞溅,背影憨厚,怎么都透着傻气。
可若是有人细看他脚下的坑——
就会发现,那两个手掌长、拇指粗的半截树枝,将蚂蚁窝挖出了一个规整的方形小坑。
坑体之规整、坑面之光滑,可以用作制作棺材的模具了——除了太小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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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时早上发布啦~emmm~今天就一章嘞,不想断,怕思绪和码字速度跟不上,先挤一张吧~我做好挨骂的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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